水湾,一并带去就是。”

    到嘴的食物就这样飞走了,赫连骞的脸顿时就黑了。

    濮阳九仍旧笑眯眯,走近打量冯蕴两眼。

    “女郎又艳丽了几分。”

    这人说话向来没个正形,冯蕴不想惹他,规规矩矩地做个揖礼,示意小满和邢丙等人,就要走。

    “女郎不想问问我,为何这时去淮水湾吗?”

    濮阳九的声音听上去戏谑,可仔细品来,话里很有几分严肃。

    冯蕴心里一沉,难不成是大兄伤势不妙?

    她脸色凝重地问:“还请濮阳医官明示?”

    濮阳九看一眼她身侧的敖七,笑了一下。

    “女郎借一步说话。”

    冯蕴点点头,正要跟着他去,敖七不高兴了。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濮阳九回头看来,发现敖七是真长大了,一身常服没着轻甲,可身形高挺,气势清俊威武,不愧是他舅亲自带出来的外甥。

    但濮阳九偏要羞他。

    “敖侍卫年岁尚小,不便听大人的话。”

    敖七眉峰一抬,当即便要发火。

    冯蕴好笑地看他一眼,“濮阳医官与你玩笑,敖侍卫稍等。”

    女郎发话了,敖七没有跟上去的理由,可濮阳九在中京可是风流成性,敖七很不喜欢他单独叫走女郎,还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冯蕴默默跟濮阳九走到一侧,离他们远了些,但仍然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

    她道:“就在这里说吧。”

    濮阳九回过头来,看一眼远处怒视的敖七,大抵明白这女郎的意思。

    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她在避讳。

    濮阳九抱起双臂,懒洋洋看着眼前的美娇娘,好长时间没有出声。

    他在想,裴妄之是如何在阳燥症的煎熬下克制自己,与美娇娘夜夜相对,却任由欲念狂奔而不动分毫的?

    正常而言,世间没有一个男子可以忍耐。

    这个裴妄之,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濮阳医官?”冯蕴轻声唤她。

    濮阳九重咳一下,让自己从女郎姣好诱人的眉目间收回视线,认真了几分。

    “女郎可知,妄之身怀怪症?”

    冯蕴微微吃惊,摇头。

    濮阳九看她浑然不觉的样子,再次在心里为裴獗点了一根蜡烛。可以想见,他将自己皮肉下的兽欲掩藏得多好,才能让小女郎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

    “这些天,他是不是每日都来花溪村?”

    冯蕴表情淡然,嗯一声。

    “是回营才生的病吗?”

    濮阳九道:“不,这个病跟随他很多年了。只是这些天发作得尤其厉害。”

    冯蕴狐疑地看着他。

    她没有察觉到裴獗有什么病,倒是觉得眼前的濮阳九病得不轻。

    “濮阳医官不妨直说?”

    濮阳九看出冯蕴不耐烦,可这种事,他一个男子也不方便直接对女郎说,只含糊道:

    “妄之他克制、保守,洁身自好。即便一直饱受疾病的折磨,也从不率性而为……”

    濮阳九说的话,冯蕴全都听明白了,可凑在一起,一个字都不明白。

    说裴獗克制保守?不如说他温柔善良。

    “濮阳医官,我大兄没事吧?”

    濮阳九一愣,应道:“温将军伤得不轻,恢复尚需时日,但女郎无须担心,妄之很照顾温将军,调养得宜,不会留下病根。”

    冯蕴松口气。

    大兄没事就好,裴獗有什么怪病,与她何干?

    冯蕴笑了笑,“恕小女子愚钝,濮阳医官叫我过来,到底要说什么?”

    “这个……”濮阳九是个大夫,本不必避讳,可面对这双澄澈得半分杂质都看不到的眼睛,喉头像堵了塞子。

    都怪裴妄之这病生得太贱了!

    他道:“大将军精力旺盛远胜常人,得不到慰藉,便不时服用药物来抑制……今日我便是为此事去淮水湾。”

    他认为说得很清楚了,问冯蕴。

    “女郎可听懂了?”

    冯蕴道:“听懂了。”

    濮阳九换上笑脸,正想暗示她可以主动侍候将军以缓疾症,就听冯蕴又道:

    “大将军很需要濮阳医官,即使身在两军阵前,也定要濮阳医官前去慰藉……”

    顿了顿,她平静地笑。

    “这属实病得不轻。那濮阳医官还是快些去吧,别让大将军久等,小女子先告辞。”

    濮阳九:???

    看着冯蕴掉头而去,他感觉自己说了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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