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那张嫩得白豆腐似的脸,因他的唐突微微泛红。

    她没有动。

    双眼盯住他。

    今日天气阴沉,房里光影忽明忽暗,她看不清这个男人。

    “想气萧三,这才是上策。”裴獗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声音哑哑的,“姬不是要与我尽欢?”

    “此计可行。”冯蕴挣扎不了,张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这才满意地笑,眉目妩媚动人。

    “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将军说一声便好,好端端生什么气?”

    她答应得爽快,裴獗脸上却不见喜悦,深幽的眼更显晦暗,好似盛着一束光,如阴雨天里的冥火,诡谲难测。

    但看得出来,他的耐心不多了。

    “当真不肯入我后宅?”

    “嗯。”冯蕴笑应。

    裴獗闻声轻捏她痒肉,很微妙的力道,像撩拔又有一点刺痛,如细微的电流麻酥酥滑过,冯蕴其实很敏感,喉头急切轻吟一声,便让男人找到了捕猎者的快活,把玩般按住她的腰,待她松了劲儿,便将人摆弄到分开跨坐过来,牢牢锁住她,在她尾骨若有若无抚触。

    “狗男女媾合,姬是此意?”

    “……”冯蕴觉得行营里的儿郎是真的荤素不忌。哪怕裴獗贵为大将军私下里也会说几句糙话。

    而萧三那样的矜贵公子,守着死规矩,再是急得狠了,也是不温不火的风雅作派,憋死也说不出口的……

    “想萧三了?”裴獗深深凝视她,察觉到她走神,抬手捏住她的脸,正对自己。

    谈不上多粗鲁,却如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序奏。

    冯蕴想咬死他。

    没咬着,被他揉得尾音发颤。

    “将军放心,我不会反悔。”

    裴獗:“知道了。”

    声音未落,他俯首吻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扫到她两排长睫乱扇,脸上流露出明显的紧张,也没有停顿,仅一只手就轻易褪下她的小衣。

    冯蕴心里一窒,抓住他强劲的手臂:“将军……”

    裴獗沉默,死死盯住她。

    冯蕴吐口气,松手,“您请便。”

    她重生后极是惯着自己,贴身料子都用极好的,滑不溜手,轻云薄雾似的柔软。裴獗动作很快,快到她没有时间思考或反悔,已经被他打散了秀发,垂落在那身瓷白细嫩的肌肤上,半露春光。

    靡靡艳色就在眼前,裴獗将发簪丢开,攥着她的手束到腰后,便将人拉近,低头寻美食而啜,轻咂出声。

    冯蕴骨头麻软,开始慌乱起来。

    “将军……”音调变了,说不出完整的话,紧张时身子便抖得厉害,像受了天大的欺负。

    裴獗一时兴起,不管不顾地将她掀翻在榻上。

    她低呼,耳窝嗡鸣。

    被他困在臂弯,完全没有主宰自己的力量,裴獗把她搓圆捏扁易如反掌。这一刻她想了许多上辈子的事情。跟裴獗,跟萧呈,跟这些狗男人,她不停地深呼吸,眼圈都红了。

    “抖什么?”裴獗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腿盘在腰侧,见她抖得厉害又放下来,也没有为自己宽衣,俯身盯住她的眼睛,哑声道:“放心,不入你。”

    他并拢她的腿,从中穿过。

    野兽般拱起的背,俯冲而来的力量,激得冯蕴背弓起来,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腰腰…这样算狗男女吗?”

    他说温存时才这样唤她,果然守信。

    冯蕴:“算的。”

    他说不做便真的不会做了。冯蕴也很难说清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但都很难放松。

    这样的夹裹纠缠,她能清楚地分辨出男人的轮廓,那样的凶兽便是隔着一层布料也令她腰窝发麻。

    此刻她希望自己是块木头。

    可她不是,有知有觉,在他疯狂地磨动下,双手失控一般抓扯木榻,身子反应全不可控。这种姿势很怪,说不出难堪,也说不出期待。

    想逃,又被他强摁回去。

    “叫我。”低沉的声音带着狠,仔细听又有点难受,好似他正经历着地狱魔火的焚烧和煎熬。很喘,声音很好听。

    冯蕴听得耳窝发颤,竟难耐地生出一丝痒,骨头缝里的,身下如遭水患一般,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狗东西。

    她啐他,也鄙视自己。

    裴獗扳正她的脸,“叫我什么?”

    冯蕴知道他的意图。这种时候男人总是喜欢听点好的才来得快。

    她懂,但她不惯他。

    “将军?”

    “嗯?”

    “裴狗?”

    “再说。”

    “裴狗裴狗裴狗……狗……”她语调被撞得破碎,荡出来变成压抑的低叫。

    他没有更唐突的举动,没有硬来,但速度比方才快,那薄薄的衣料完全阻止不了那样膨胀的热量散发,冯蕴身子发软,手虚虚地支撑在他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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