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番勇气。

    他不由看向精研岐黄之术的孟行,意有所指:“孟举人不仅好诗才,还有妙手回春之法。”

    “大人谬赞。”

    “哪里谬赞!”薛高道:“不过老夫也想知道,孟举人的岐黄之术,能治病根么?”

    “哦……”

    薛高飞剑再弹,落出另外一封书信,交给众人传阅:

    “这也是严世豪严大将军的亲笔书信。”

    众人看处,无不惊愕!

    等严泽看到,只见上面一句:

    “若是逆子一意孤行,不肯回头,便是无父无母,薛将军即便一剑斩之,我也无有一丝意见……”

    严泽如遭雷击!

    忤逆之罪,非死即伤!

    而他更伤心的是父亲的态度。

    薛高冷哼道:“事到如今,还不退下么?”

    众人都看向严泽,严泽浑身颤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忽然发出神紧质似的狂笑:

    “他要告我忤逆,便让他告吧!我就是要告严苍,你要杀便杀,反正鹰师府也不止我们两个儿子,死两个他也未必在意!”

    “……”严苍闻言脸色大变,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长兄。

    薛高哈哈大笑:“我如何肯私杀你?你虽有错,但不愧为将门虎子,今日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刘司长!”

    “属下在!”

    “严泽告发严苍,该当何罪?”

    “乃是同罪反坐,严苍若是判流放,他亦是同等!”

    薛高再问:

    “黄司长有何意见?”

    黄司长硬着头皮道:“属下不敢苟同,告奸者与斩敌首同赏,功过两相抵,严泽无罪!”

    “好,真是硬气。”薛高语气淡淡,却令人不寒而栗,他看向吴老爷,说道:

    “吴学政在清河郡开书院授徒,大家都说你清廉正派,桃李满天下,好多朝廷官员都是你的门生,我素闻清河党人生性高洁,不贪不受,也不和宦官来往,经常在一起聚会因此名声越来越大。”

    “本来这些都是极好的,可惜朝廷之中最忌结党营私,朋求进取,你们最近在朝廷中的动静很大啊!”

    吴老爷淡淡道:“大人言重了,我等不过因兴趣所好而聚会,所谓结党不过是外人谬传。”

    “好一句谬传。”薛高笑道:“我节度一道,巡访各郡,却是收到不少消息。”

    “你们不贪不受,依靠家中产业原也没什么,不过千不该万不该操控政策,损国收而肥私利,吴学政不知道,吴林吴侍郎已是落罪而被关入天牢了么?”

    “……什么!”吴老爷不可置信站起。

    薛高道:“这是今日消息,吴学政不知道也属正常,来人吧,把黄司长也拿下。”

    “……什么!”黄司长瞪大眼睛:“为何拿我!”

    “你与吴林交往甚密,在吴林处搜到与你来往信件不下百封,故此要把你拿下。”薛高轻描淡写地说道:

    “此乃响应朝廷,老夫也是无奈的。黄司长若有什么冤屈,便跟刘司长诉说,有我在此,刘司长定然是秉公审查。”

    刘司长笑道:“属下必然秉公办理,那今日此案,便有属下接任主审,先了结此案吧?”

    “自当如此。”

    “……”

    风云突变,薛高忽然出手,一下把主审换了,立刻局势大变。

    许仙见他翻云覆雨只在瞬息之间,便明白此人早就拿捏了局势,处于稳赢状态。

    中间的几番拉扯可能是想网开一面,又或者是为了玩弄对手,他也不得而知。

    但是这种轻描淡写,尤有余力的感觉,真是令人沉醉。

    他们这些所谓很有名气的小辈,比上这些大佬还显太过稚嫩。

    朝廷官员之间的斗法风云诡谲,而一切的根源和力量都来源于万里之外的长京,也令许仙更加向往。

    主审一换,孟行等人注定一败涂地。

    王珺鸿、王珺雁、严苍等人无不心生喜意,跃然脸上。

    此案经过半个多月的拉扯,他们处处碰壁,饶是他们这样的天生贵子,也感觉生出疲惫之感,到今日终于看到沉冤得雪的希望,哪能不振奋?

    赵司长也想快些了解此案,第一步便是援引律法,以反座先将严泽先判一个充军流放之罪。

    严泽已是满脸绝望。

    赵司长又喝问道:

    ”严泽,你还不从实招来,是否有人指使你捏造伪证,欲污告严苍、许仙!若是检举有功,还可对你从轻发落!”

    “……”

    众人齐看薛高。

    薛高英灵浑不在意模样。

    他要先反坐严泽,而后再反坐孟行诬告,最后扯出吴老爷,将他们一网打尽,方解心头之恨!

    惹他亲自来,便不是小打小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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