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悲哀和凄婉。

    更让他感到难堪的是,那些轿夫偏偏在他跟章小鱼等人休息的地方歇脚休憩,一干吹响器的人围着花轿不停地吹奏,并且做出一些逗弄新娘的轻挑动作。

    他瞥一眼那兀自深垂的轿帘,不知道轿帘背后的小芹究竟作何反应、是否看到了他。

    按照乡间的规矩,女孩儿出嫁的时候,即使心里高兴,也要装模作样地哭泣一番,以示对家乡的留恋以及对离别家人的不忍。他不知道小芹此刻是否正在哭泣。如果没有哭泣,那肯定也不会开怀大笑。

    一个因丑事缠身而不得不嫁到外乡的女子,如何笑得起来呢?对小芹来说,哭才是真情的表露。

    小尛子感叹着小芹的境遇,同时也感叹着自己的遭际,不时瞥一眼那静静地安放在地上的花轿,又不时发出唏嘘。

    自始至终,那轿帘都没有掀开,甚至没有掀开一条缝。小尛子因此认为小芹由于顾自哭泣而没有看到他。

    行走五十里路以后,时近黄昏,一行人决定在前面一个叫做纽镇的地方过夜。

    这是一个不大的镇子,镇上只有一家客舍。

    小尛子等人在这里投宿,迎娶小芹的轿夫和吹鼓手也在这里投宿。

    店家寻日生意冷淡,今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住店的人,由不得满面欢喜,高声嚷叫着招呼客人。

    这个时候,小芹方才从花轿里走出来,身着一身红衣,蒙着红色的盖头。行路之际,由于没有女人引领,她只得掀起盖头的一角看路。

    小尛子恰好瞥见了她那盖头底下的脸,发现她的神情异常冷漠,眼睛没有红肿,显然没有哭过的迹象。

    没有哭泣,也不高兴,却恁般冷漠,她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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