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许初来时,只带了谢晚舟和三个丫鬟,回去却是浩浩荡荡领了一行人。

    柳梵音跟在她身后,低垂着头,只敢盯着自己脚尖瞧,身侧的婆子稳稳抱着个女婴。

    “世子妃,你莫要怕。”谢晚舟走在她另一侧,见她身子僵硬,开口安慰道,“母亲只是面冷,心却热得很,往后你去了澄园,自有母亲给你做靠山。”

    柳梵音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谢晚舟清秀的小脸上,想起她如今的身份,唇瓣动了动,小声道,“母亲认了你,你大可叫我一声嫂子……如果你愿意的话。”

    柳梵音说完这话,又将头垂了下去。

    倒不是她多嘴,而是先前那位小妹就不曾承认过她。

    “我知道了,嫂子。”

    没等柳梵音继续妄自菲薄,谢晚舟就大大方方的接了她的话茬。

    柳梵音一怔,抬头望向她,后者也是朝她笑笑,抿唇不再说话。

    “你当真……”柳梵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蹙眉看着她。

    “嫂子是侯府名正言顺的世子妃,身份尊贵,不该有如此心思。”谢晚舟勾起唇角,小声道。

    柳梵音咬住下唇,不再吭声。

    方许虽说没插话,却是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动向,见柳梵音没再搭腔,心中微微泛起酸意。

    柳梵音身为商人之女,在这个时代本就是底层人,结了亲又受到夫家打压,变得更加自卑怯懦。

    这可是个棘手活。

    一行人回了澄园,方许坐在厅中,静静品着苏子刚泡好的茶。

    柳梵音在下座,如芒在背,坐立不安,紧张到不知手脚该如何摆放。

    “苏子,将那老先生与你说的话,一字不变的讲出来。”方许撇了撇盏中的茶叶,轻声说道。

    提到老先生,柳梵音像是有了一丝生气,抬眼看向上座。

    “是。”苏子应下,低声道,“老先生说花姨娘的确有孕在身,可胎像不稳,应是用了什么药物才怀上的,这孩子注定生不下来,老先生推测,花姨娘这胎保不住五月。”

    话落,厅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柳梵音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如坠冰窖,极度惊恐下,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如此一来,世子妃明白夫人为何将您带来澄园了么?”

    柳梵音僵在原地,脑海里一遍遍重复着苏子的话,眼泪夺眶而出,“儿媳……谢母亲!”

    方许沉思,指尖有节奏的敲击在桌面上,低声道,“我记得你爹是京中排得上名的商人。”

    “是。”柳梵音微垂着头,小声应道,“儿媳家中做些粮油生意,还算富庶。”

    “你父亲可许了你嫁妆?”

    “儿媳是家中独女,得父亲宠爱,成亲之时送了儿媳六家铺面,十几亩良田。”柳梵音语调不变,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得事。

    方许呼吸一顿,眼底浮现起一丝亮光,幽幽看向她。

    好家伙,这泼天的富贵!

    若不是清楚柳梵音的性子,方许都要以为她是在凡尔赛了。

    方许轻咳一声,踌躇道,“那些铺子……你可有看管过?”

    柳梵音摇摇头,长睫敛下,“世子说…不喜儿媳操弄这些,便将铺面收了回去,说是替儿媳看顾。”

    ‘啪’的一声,茶盏重重放下,屋中众人皆是被吓了一跳。

    方许冷着一张脸,盯着柳梵音,“他要,你便给了?”

    柳梵音身子僵直,大气不敢喘,“我……”

    方许朝着她身后的张婆子扬了扬下巴,神态平和,“去,将每个铺子的掌柜领过来,带人去搜刮账本,务必要一本不落!”

    张婆子见状,心里清楚夫人这是要为她们世子妃出头了,连忙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白及,将侯府名下所有铺面的掌柜也都请过来,账本也带过来。”方许端坐在上位,声音落地,“今日,我要好好整顿这脏了内里的府邸!”

    半个时辰后,厅内跪了十几号人,有男有女,面面相觑。

    方许依旧像个没事人一般,捏着块糕点细细品尝。

    厅外,白及坐在小木凳上,举着根手腕那么粗的木棒,正用力敲打着盆里的衣裳。

    木棒抽出破空声,一下下砸在衣服上,听的人心尖发颤。

    掌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压根琢磨不出主家今日是抽了什么风。

    方许咽下最后一口金丝枣,侧眸看向下方跪着的一群人,勾起嘴角,笑道,“诸位,近来可好?”

    掌柜们不明所以,自然不敢上前搭腔,只能默默点头,“都好都好……”

    “见诸位最近挺好,本夫人就放心了。”方许轻掀眼皮,高坐于上首,眸色骤冷,“可现下,本夫人不怎么好。”

    有些心细的掌柜发现了不对,跪着向前几步,垂首道,“夫人有何心结,草民愿闻其详,若能让夫人展笑颜,草民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说的倒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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