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好好考试!”宋徽歆挥着手,大声喊着。

    “傻娇娇,离得这么远,乖婿听不到的。”宋飞颇为宠溺的看着她,笑的无奈。

    宋徽歆声音有些沙哑,闻言摇了摇头,小声道,“他会听到的。”

    下一秒,百米之外的谢黎抬起了胳膊,也跟着挥了挥手。

    “你瞧!”宋徽歆立马扬起笑,语气欢快,“他听见了!”

    见二人这样,众人彼此扬起一抹心照不宣的笑容。

    众人等了片刻,直到谢黎的身影走进拐角,才坐上马车依次散去。

    马车走到东市,一个人影突然扑出来,吓到了车夫,所幸勒绳及时,才无人伤亡。

    车厢跟着动荡,白及猛的掀开车帘,皱眉骂道,“你是怎么驾车的?伤到了夫人,我非要狠狠收拾你一顿不可!”

    车夫心里委屈,小声道,“白及姑娘,是这人突然窜出来,惊了马,这才差点惹出祸来。”

    白及闻言,顺着车夫的手指望过去,见到来人,原本凶恶的眼神瞬间呆滞,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了?”方许瞧她失了反应,出声问道。

    白及回过头,抿了抿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外头是什么吃人的野兽不成?”方许睨着她,眼神嗔怪。

    “……差不多吧。”白及咽了下口水,眼神飘忽不定,“外头拦车的……是谢姝儿……”

    方许皱眉,“谢姝儿?”

    白及点点头,一脸欲言又止。

    方许瞧她费劲,索性自己掀开帘子朝外看,只此一眼,也跟着吃了一惊。

    这才两个月不见,谢姝儿已经没了人样儿,身上的布衣满是补丁,有的缺口甚至没有补上,衣裳并不合身,头发也很是凌乱。

    见到方许,谢姝儿嘴一瘪,凄凄惨惨的哭起来,“母亲……呜呜呜母亲……”

    方许不动声色,静静望着她。

    东边是闹市,这个时间正是早市人最多的时候,谢姝儿如此一闹,百姓们都看了过来。

    “母亲,女儿求您,求您疼疼我!”谢姝儿跪在地上,头磕的邦邦作响。

    方许移开视线,低声吩咐道,“绕路,回家。”

    听到这话,谢姝儿瞬间吓白了脸,跪着向前几步,摇头哭喊,“母亲!女儿知道错了,女儿真的知道错了!”

    方许身子一顿,狐疑的看向她。

    谢姝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跪在地上的身影无比单薄。

    方许垂眸,望向她的小腹。

    因着衣裳不合身,腰腹那里格外紧,小腹竟是出奇的平坦。

    谢姝儿怀孕已然有三月,肚子绝不可能这么平。

    方许抬眼望着她,语气冷硬,只留下一句,“青山茶楼等你。”

    青山茶楼是原主常带谢姝儿去的地方,她不可能不知晓。

    话落,方许放下车帘,闭目养神。

    车夫调转车头,朝着青山茶楼的方向驶去。

    谢晚舟坐在车厢内,放在膝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也没说出个什么。

    -

    青山茶楼

    方许上楼许久,谢姝儿才姗姗而来。

    见到方许,谢姝儿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强撑起笑脸,“母亲,女儿来的晚了些。”

    如今一见,竟是连行礼都不会了。

    一侧的谢晚舟见她,站起身来,屈膝开口,“见过姐姐。”

    瞧着一身锦衣罗裙,行为端庄有礼的谢晚舟,谢姝儿嘴角抽搐着上扬,笑容牵强,“妹妹,许久未见了。”

    语气意外温和,倒是惹人诧异。

    莫说是谢晚舟,就连方许都愣了愣。

    这么有礼貌……真的是谢姝儿么?

    方许抬眼,持着茶盏,语气平淡,“说吧,找我做什么?”

    谢姝儿脸色一僵,嘴角的笑意缓缓消散,在二人的注视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女儿不孝!”

    方许手一顿,目光落在谢姝儿的头顶,神色叫人捉摸不透。

    谢姝儿跪在地上,语气哀切,“孽女愿对着宗祠跪上整整一月,恳求母亲原谅!”

    方许挑眉,缓缓放下茶盏,低声道,“我记得送你出府那日已经将话都说明白了,你又为何口出此言?”

    谢姝儿吸了吸鼻子,眼泪簌簌落下,“母亲…女儿在裴家……受了委屈。”

    方许起了些兴趣,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谢姝儿咬住下唇,小声道,“裴郎他爹嗜酒如命,一喝多了便出手打人,一日他喝多了,抄起板凳就砸人,女儿的孩子……”

    谢姝儿边说着,边把手放在小腹上,止不住的哭泣。

    方许了然,垂下眼皮。

    这裴广智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又犯起了老毛病。

    “他连你都打了?”方许注视着盏里的茶叶,话却是问向了谢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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