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对花头来说,已不安全,她得赶紧离离开这个由权力渲染的是非之地。

    那个索命的雨夜,幸亏有李贤相救,并将虎口脱险的她转移至一处京城西北一处安全的破庙。

    破庙里蛛网密布,老鼠成群,那些肢体不全的菩萨在闪电偶尔的映照下,倍显阴森,尤其随后传来的炸雷,更添恐怖。

    花头紧紧地偎依在李贤并不宽大的怀抱里。

    “姐姐,我恨自己并不能真正地保护你,相反,我会给你带来致命的麻烦,这次,你是命大福大。”李贤像个大男子汉一样地轻拍她的肩膀。

    “是的,我也不想把你卷进我的故事里,你还有大好的前程在等待着你,你容貌俊秀,举止端庄,才思敏捷,看得出来,你的父皇非常喜爱你,不排除将来有当太子的可能,姐姐我自然不愿阻碍你的锦绣前程。”花头舔了舔手臂的伤口。

    “姐姐,你这么说话就见外了,我们虽然相识不长,却因诗歌结缘,我们已是灵魂的知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花头淡淡地说:“李忠贪婪美色,霸凌霸道,鱼肉百姓,成不了气候,说不定今年就要被废呢,你可要争取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李贤很生气:“姐姐,太子一事你可别乱说,那可是掉脑袋的头等大事,我从不奢望,再说我的前面有大哥李弘呢,父皇虽然很喜爱我,但母后更器重他。”

    花头叹息:“唉,我并不崇拜权力,只是觉得权力得与人格要相匹配,方是天下之幸,拿云哥哥的话来说,这也叫厚德载物。”

    在花头的心里,荡漾起一丝权力的涟漪,暗想,从李贤关于太子的语气里,能感悟到他并非不喜欢太子之位,唉,要是李贤能当上太子,该多好。

    雷电交加的雨夜,令人万分不安。

    李贤分析这次行刺的原因:“姐姐,来俊臣还在洛阳,父皇所收到的两封密涵,极有可能是他在使怪,八百里加急,证明他非要致裤子云等人于死地不可,我觉得送信之人必是他的心腹,来杀你的人说不定正是这个心腹。”

    “不会吧,来府的人并不认得我。”

    “会不会是高力士呢”

    “应该不会吧,因为昨天跟你父皇聊天时,我并没有流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呀。”

    狂风吹开破庙的木门,狂乱的雨线蹿了进来。

    李贤紧紧地抱住花头,继续分析:“在我看来,高力士嫌疑最大,否则,他不会暗示我,说你有可能被强暴,世上没有如此巧合之事,他又不是能有先知先觉的狄仁杰大人,这且不说,有那么多随后赶到菜市场的官兵,仅仅凭一个来俊臣送信的心腹,是不可能调动得了官兵的。”

    花头感觉在理,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能分析得头头是道,若当不了太子,真是曲才了。要说姐姐我对于你的意义,那就是指望或帮助你当上太子。”

    那一夜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

    李贤一直守候着花头至天亮,感受着这个美丽仙子均匀的呼吸与浅睡,暗想,要是我真能当上太子,那我就能不顾一切,像父皇迎接母后一样,非要把她迎进宫中,再一步步地立为皇后不可。

    这个诗迷发出诗人们最早的感叹——生活不但要有眼前的苟且,还要有远方和诗。

    当花头从怀抱里醒来,李贤亲吻了她的额头,微笑道:“等我的好消息吧。”

    “什么好消息”花头搓了搓惺忪的睡眼问,“太子一位吗”

    李贤笑而不答。

    “姐姐就喜欢有大志的男子,不过,由于你的父皇身体多病,又被强势的母后压制,所以,我建议在太子一事上,你得先主动拥护立大哥李弘当太子,然后再从长计议为妙。”

    “姐姐说得极是,可是李忠这小子毕竟还是太子呀,哪有说废就废的道理呢”

    花头笑道:“呵,道理,道理都是可以人为地去做的,我在菜市场听过很多菜农都对李忠的破口大骂呢,骂他的品德猪狗不如,常抢民女和欺榨百姓呢。唉,我想,这样的太子本身就是大唐未来的灾难,不如做个道理,把他提前废掉”

    李贤没有哼声。

    花头接着说:“我会设计帮你除掉李忠,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常把无辜的女性玩弄于股掌之间,尽管他从不缺少女人。”

    李贤惊问:“难道给他送美女过去那岂不是羊落虎口自投罗网”

    花头关上被狂风吹开的木门:“三日后是初一,我听说你的父皇要去上林苑狩猎,这个破庙是必经之地,你想办法将李忠提前骗至此庙,本姑娘在此庙等他,自有好戏。待你父皇起来时,一切......”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姐姐的美人计使不得,这会毁了你的清白。”李贤很急。

    “为何不可,这叫猛药去疴,对于非常之人,得用非常之手段。”花头握着铿锵的拳头。

    “姐姐,我说不可就不可,虽然我知道你有的是办法可以吊足李忠这臭小子的胃口,但那也会毁掉你的清白。”

    “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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