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李贤大醉,把束有金丝发簪的头颅躺在花头的怀里,感受着这位历经磨难的才女那份特有的怀中乾坤、烟柳繁华。

    花夕借酒浇愁,自从紫衣大侠牺牲后,她就没真正快乐过一天。

    花阳还是那么阳光,毕竟有玄武常在她身边作伴。这次,听说玄武居然要去云台县当县令,实在出乎意外。

    花落回想起第一次以皇妃的名义进京时,不由得泪水滑落,始终忘不了被太监高力士派人追打的可怕场景,这导致了腹中胎儿流产,要不是裤子云及时相救,自己的生命早就定格在那个凄惨的夜晚了。

    花下恨透了高丽国的那个朴承安,就一个“滚”字,他还真的决绝地“滚”了。

    花枝命运多舛,本可跟朱雀将军伉俪情深,奈何他们为救修仙的裤子云而相继跳入血池,化为魂魄。虽后来自己再塑真身,谁料朱雀的肉身却不再归来,而被一阵狂风卷走了菩提叶,至今都不知魂飞魄散了没有?

    现在,唯有花头感受着久违的幸福。她轻轻地拍打着李贤的脑袋,哼起摇篮曲。

    裤子云在酒兴的作用下,感觉有点辣眼睛,但又不失时机地借助烛光偷瞄着花头。

    他何尝不知,多瞄一眼就是犯罪,毕竟每一眼都对不住豆娘和已成植物人的美人鱼,更对不住不想耗费功力、愿为他死去的舟弃竖。

    借助酒兴,他再次想起杜娥,多么纯净的女子,想不到却落得悲惨的下场;他还想到会狮吼功的肥肥,甘愿与他结丹,却又害怕世俗的惊涛骇浪而选择自尽……

    “我不是人!”他对自己说。

    话落,豆娘举着酒盏迎面而来:“云哥哥,干杯!”

    豆娘也似乎醉了,没待裤子云举杯,便倒在花头的身上,这可惊醒了李贤。

    李贤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大声道:“大家都醒一醒,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仙子们都清醒过来,洗耳恭听。

    “这次征讨西突厥,只可成功,不许失败。”李贤清了清嗓子。

    花阳接话:“妹夫,你这不是废话吗?讲重点。”

    “听我把话讲完嘛,成功了,我也就可以正式登上太子之位。”

    “哦,妹夫,说来说去,原来都是你的私心在作怪。”

    “当我成为太子,就可让大家大口吃肉、大口喝汤,这不是宗旨,宗旨是我们可以一起为大唐的百姓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掌声四起。

    李贤将花头扶起来,再次清了清嗓子:“西突厥是不好对付的,你们这次要攻打的人叫阿步可汗,是西突厥贺鲁的养子。

    此人会奇门遁甲,出生于莽蛇池,先被众蛇所养,五六岁时被贺鲁无意间从蛇池救出,后来作为义子。

    由于贺鲁曾被我的父皇派前军总管苏定方,击败西突厥骑兵四万余人,令其灭亡,于是阿步可汗便怀恨在心,誓言报仇。

    阿步可汗长相可憎,身材由大大小小的肉瘤组成,此人两颗眼球可以随时蹦出来杀人。

    更恐怖的是,此人十岁时就已修仙完成‘上四境’,自己又在此基础上,另辟蹊径自研修仙,他的暴雨梨花针让唐军吃了不少苦头,据说,骄傲的东方也败险些被梨花针扎成刺猥,至今都不敢面见圣上。”

    花阳接话:“怕啥,他有暴雨梨花针,我们有小金人。”

    李贤稍作停顿,若有所思:“小金人?你听谁说的,圣上岂可轻易将小金人从武三思手中借给你们?那可是国家级的大法器。

    即便借了,也未必能赢下阿步可汗,四大天王和东方也败也曾用过小金人,止增笑耳。”

    大家热议起来。

    豆娘待议论声淡去:“西突厥在隋朝时,势力范围东起敦煌,西达里海。

    贞观初年,内部变乱迭起,贵族相争。数年前,阿史那贺鲁自立为沙钵罗可汗,统领十姓部落,控制西域诸国,进攻我大唐庭州等地。

    这将是一场恶仗,妹妹们可得加紧备战。我作为你们的大姐,还得加紧魅眼杀与忧伤功的练习,唉,我的残阳拳至今不得要领,要是玄幻宗主舟弃横和天霸圣尊在世就太好了。”

    花夕低着头:“我们的修仙还未达到化境,唯一拿得出手的目前只有叶雨术,姐妹们,明天我们就得在云哥哥的布阵下,进行强化训练,任何人不得缺席。”

    接下来,大家开始交流叶雨心得。

    …

    时间来到第二个月。

    峨嵋与彩霞山的两万人马已集结完成,由裤子云开拔,到达长安。

    一路上,裤子云还记得病榻上军师的叮嘱:“这是由干净的灵魂所撑起的信任,千万别辜负圣恩。做人要时刻保持低调和务实,要将四个字常挂在脸上——自知之明。”

    军师已病入膏肓,除了胜利还是胜利——已成为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反面人母夜叉也想一同前往京城,被军师阻止,其理由是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不得不防小人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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