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粟在伏羲山逗留百年,对门派内的大佬有基本了解。

    焚晖真人,七品修为,火灵根,擅长控火;

    听溪真人,六品修为,水灵根,拿手好戏是画符和阵法。

    伏羲山德高望重的长老一下来了俩,这是普通弟子怎么也不敢想的。

    赵一粟入门时只是一个丙等火灵根,没资格分到一对一的师父,只能跟着大课练习。

    就算是参加门派大比,获胜者的条件也只是可以选一位四品的师父跟着练习,比这两位长老的境界还差得老远。

    她略一点头,正要说话,听溪真人连忙打断:“你还有伤,免礼了。”

    听溪真人是个女子,外表看起来相当年轻,风姿绰约,亭亭而立。

    当然,修到六品境界,寿命早就上万岁了,像这种大佬,轻易不会下山,更不会来看望一个二品修士。

    赵一粟还没蠢到不承这个情,连忙拿出了恭敬的态度:“有劳两位长老,弟子惶恐。”

    听溪真人非常和善地上前,随手化了一颗丹药落在她身上。

    赵一粟顿时感觉浑身的痛楚减少大半,精神一震。

    听溪真人:“不用谢,只是一颗六品百草丹而已。”

    赵一粟对丹药不了解,但也知道六品丹药属于稀缺物资,肯定是个天价。

    旁边的王破虏早就看傻了!

    六品百草丹!

    这可是能从阎王爷手里抢命的宝贝,整个伏羲山也拿不出几颗,竟就这样被听溪真人随手给了赵师妹?!

    而且只是为了缓解疼痛?

    不等赵一粟表态,旁边的焚晖真人瞥了听溪一眼,把本要拿出来的四品金蛇鼎收起来,换成了更贵重的绝尘鼎,随手丢给赵一粟。

    焚晖真人:“这个也不用谢,就是区区一个五品法器绝尘鼎而已。”

    五品绝尘鼎!

    春夏眼都看直了:“师尊!我不是您最心疼的关门弟子吗,您给我的法器为啥只是个四品QAQ”

    “咳……”

    焚晖真人尴尬地躲掉春夏的眼神,直接对赵一粟开口:“你是火灵根,要知道伏羲山上论及火灵根修炼,还得是我焚晖阁。你若是有意,可拜入……”

    听溪真人:“哎,这叫什么话?赵一粟虽是火灵根,但灵根资质并不突出,她擅长的是战术,竟然在擂台上以自爆假象逼得端阳投降,这种心机适合跟我学习战术阵法!”

    旁边的端阳:“……”

    脸一阵青一阵白。

    居然被骗了。

    果然爹爹说得对,漂亮女人都不能信!

    焚晖真人:“你是个水灵根修士,如何指导火灵根的弟子?听溪,你休要误人子弟!”

    听溪真人:“我看你才是误人子弟……”

    ……

    两位大佬吵得不可开交,倒是赵一粟没能插上话。

    主要是她不明白自己这残躯烂肉的,有啥值得争抢的?

    旁边的春夏和王破虏都眼巴巴地盯着她手里的绝尘鼎,口水都快从眼角流出了。

    直到外面有个弟子战战兢兢地催了一句:“师、师尊,掌门还在问心阁等着呢……”

    ++++

    王破虏一人轻松挎着床板,上面躺着遍体鳞伤的赵一粟。

    端阳本想帮忙的,王破虏硬是独自抢了这个活计。

    他天生筋脉粗壮,一身蛮力,挎个赵一粟轻轻松松。

    最关键的是,现在几位大佬都在争抢赵一粟,那跟赵师姐走近点准有好处!

    王破虏瞥了一眼旁边傻乎乎的春夏和端阳,心想还得是我,局势看得清!

    他咧嘴,憨厚的脸上挤出淳朴的笑容来:“赵师妹,你想拜入谁的门下?要不要考虑俺们御堂峰?来了你就是俺亲师妹,俺罩着你!”

    他一边说,一边还想着自家师尊御堂真人怎么没来抢人?

    赵一粟满脸无语。

    她此刻躺在床板上,床板扎了个提带,被王破虏单肩挎着。

    也就是说,她现在像个诡异的人形挎包,被迫招摇过市,接受着两边弟子们惊奇的目光问候,真是脸都丢尽了……

    本来端阳可以帮忙抬,两人一抬,好歹算个担架。

    或者师尊们随便一个法器,就可以把她运上山。

    鬼知道王破虏干嘛非要抢活,这么挎着她。

    也就是她现在无力反抗,不然非得给这憨货一个脑瓜崩儿!

    见她无意回答,王破虏连忙开始自夸,说他们御堂峰的弟子多么相亲相爱,多么和善友好,修炼资源多么丰富balabalabla……

    说得他都冒汗了,赵一粟还是没有表态。

    眼下已经到了问心阁,王破虏也只得闭嘴。

    赵一粟躺在床板上,被放在问心阁大堂中间。

    左右两边坐着的全是她叫不出名字的高修大佬,看衣着,并不全是伏羲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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