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睡半醒间,他没觉得疼,只感觉到温凉柔软的唇瓣湿濡的触感。

    “你哪受伤了?”他问。

    沈香引摇摇头,垂眸蹙起眉心。

    她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此刻,后背血肉正疯狂生长。

    那是一幕可怖景象,她自己都不敢去窥探。

    她的秘密,不会告诉任何人,要一直隐藏下去的秘密。

    是:她不会死。

    她是长生的。

    她讨厌濒死的时刻,好像一切都将结束。

    回顾漫长一生的跑马灯,那些忘不掉的脸,回不去的地方,全部清清楚楚过一遍。

    然后再像个怪物,被记忆垂累着继续活下去,在这个不停重复别离和飘零的人间。

    闭上眼是噩梦,睁开眼是孤苦。

    骨头嘎嘣一声,眼前一黑,这是最痛的一步。

    鹤冲天听到声,直起身子,“哪断了?我看看。”

    “别过来!”沈香引脊背扭曲使不上力,手脚并用挡着鹤冲天俯过来的身子。

    “哪断了?”他还问,大手捉着沈香引虚弱的两只纤纤手腕。

    沈香引惊恐地乱蹬着,后背躲着他,喉咙挤出呜咽声:“关你什么事?能滚远点吗!”

    鹤冲天莫名其妙,他难得关心别人,“又犯什么毛病?”

    “嘘……”她虚弱的闭上眼睛,疼到没有力气说话。

    看她眼角滚滚落下的泪珠,鹤冲天也不再问。

    但是判定她可能快死了,她这模样,八成是脊柱断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先别睡,给我讲讲。”

    沈香引迷迷糊糊颠三倒四,用气音说了事情大概。

    “所以你为了回来救我,让那个男的跑了?”

    “不用感激,我只是不喜欢欠别人,你挡一下,我还一下。”

    鹤冲天顿了顿:“到底伤哪了,我看看。”大手刚搭在她肩膀上,立刻被重重甩开。

    他从来没有在沈香引的眼睛里看到过这种惶恐无措。

    “鹤冲天。”沈香引突然说,像要交代遗言。

    漏下来的阳光洒在她的眸子上,照得瞳孔有些透明。

    “说。”他挪开视线不看这眼睛。

    “待会儿出去了,你最想做什么?”

    “能出去再说。”

    还说什么出去,她活不成了,好歹相识一场,心里不太舒服。

    沈香引气音虚虚的“别这么悲观。”

    “那就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你呢?”抬眼,眸光温和。

    沈香引转过脸,扯到快要愈合伤口,“嘶——”的一声,语气轻浮:“抱着你好好睡一觉。”

    鹤冲天嘁了一声,“有完没完?”

    沈香引不置可否,缓缓靠了过来,枕到他结实宽阔的肩膀上。

    鹤冲天趁机朝她后背看过去,大片擦破的旗袍下,雪白嫩滑的皮肤,一点伤都没有。

    装的?!

    下一秒,用力推开她:“沈香引,合作归合作,别的……”

    沈香引轻声但是倔强的打断:“我偏要想!”

    她又活了下来。

    肆无忌惮且迫不及待想给自己找点乐子,找点有趣的盼头。

    以此维持作为一个“正常人”的秩序。

    鹤冲天这把火,她就觉得挺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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