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容齐差不多要暴走了,瀛姝居然还敢逼近一步:“我们讲讲道理,从来我和子施的争端,女监你都以为是我的错,为何?”

    “你没有凭据。”

    “子施又何尝有凭据呢?对,她有人证,可那些人证的证言其实都无法成为确凿,女监你信她们,是因为你觉得这么多人不会一同说谎,更觉得如果不是我罪大恶极,她们不敢指控我这么个出身世族,身后有好几座靠山的异类。

    我在你们眼里不就是异类么?我出身和你们不一样,我甚至可以直接把陛下称为阿伯,但我偏偏和你们一样都是女官,这才是你们所不能接受的,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出身高贵者,自去争嫔妃位,何必要跟你们女官内耗呢?”

    “可笑,当年蓬莱君也是女官,可蓬莱君却受到了所有女官的敬重。”

    “开始时也是这样么?”

    “定然是。”

    瀛姝真是被容齐逗笑了:“所以我才说你不称职啊,算了,我们这么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容女监,你敢跟我作赌么?”

    “赌什么?”

    “若我输了,我自己滚去罪役署,若是你输了,让出你的职衔。”

    “你想当中女史?”

    瀛姝蹙着眉头,她看上去真像这么眼光短浅的人么?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容齐的眼珠子坚定得有如石化。

    瀛姝笑了:“好啊,那我们就赌一赌。”

    怎么个赌法呢,瀛姝已经想好了:“你称病吧,上请另择一人代替中女史一职,我知道你属意的是子施,我会当众挑战,一题由你出,一题由我出,若我和子施战平,也算我输,这规则可行?”

    “为免你食言……”

    “可请陛下裁夺。”

    瀛姝已经提出了方案,但容齐还是有很大的顾虑,她现在觉得连陛下都不可靠了,陛下看似惩罚了“罪犯”,却仅仅只是把人发作去了滨岑阁,说不定早就策划好了将功抵过的方案,名正言顺的加以包庇,这样的结果实在让容齐充满了忧愤。

    她无意一直在中女史的职位上原地踏步,更高级别的女官一定是某个房署的掌执,只有长女史或者长女仪,才对各自掌执的房署中那些女官们具有人事任免,甚至赏罚权,容齐觉得自己已经具备了争取升职的资格,而她所看好的,最佳接班人的确就是子施。

    当然,哪怕是一署掌执,身份也不会越过皇后、三夫人及九嫔,往往需要向具有管务权的后妃上报工作情况,也得服从这些人所制定的工作守则,可只以按照守则执行,理论上说,就连皇后也不能干预掌执女官如何管理下属,赏功罚过。

    因此容齐很固执的认为,陛下当然有权宠幸某个女子,对之予以偏爱,那么就应该将像瀛姝这样的,原本就该成为妃嫔大不必混迹在女官阶层的世家子女,册封名位,而绝对不应放纵她,支持她破坏女官制度。

    女官应有女官的尊严,女官不能产生以色事人的歪心邪念,而帝后也理应给予那些知本分守德行的女官们认同和肯定。

    容齐觉得,她应该成为东豫女官制度的捍卫者。

    “女官间的事,本不应烦扰陛下裁定,我可以答应王女史提出的挑战,为示公平,王女史和子施之间的胜负不由我判定,我可以请中女仪担任裁判之职,另外,我与王女史间的约定也理应向乾元殿所有女官公示,由女官们共同见证。”

    “没问题,我同意。”瀛姝微笑。

    “王女史虽然可出一题,但题目不能超出女史职责范围,如诗赋一类文采,子施自然远远不及王女史。”

    “我可先出题。”瀛姝本没有想好题目,但她太自信了,根本不必深思熟虑祭出一招必胜的优势,须臾之间,就草率决定了:“女史最日常的职事,便是誊写奏本,我出的题目便是比试誊写速度,当然,内容也不能出错,字迹不能潦草。”

    容齐微微蹙眉,她知道这也是瀛姝的强项,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将这项职事交给入事不久的新人负责分担,但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子施的强项呢?虽然没有公开较量过,但子施未必会输,另外,瀛姝刚才自定的规则是,她必须两项题目都胜出才算真正获胜,容齐极有把握的是,她所出的题目子施一定会赢。

    “女史除了誊写奏本之外,还有一项职责,尤其是王女史志在中女史一职,务必得有才能便是……偶有一些奏本,需要陛下亲自批复,甚至有的还是密封奏本,连尚书台的官员都无权拆阅。可陛下要处理的政务甚多,时常不能及时阅批,这些奏本就得先分类放置,因女史也无权阅本,只能凭轴筒所附的印章,甚至只是编号先将御批奏本归类,还得牢记哪一卷奏本归类于何处,当陛下问起时,立即呈上以供陛下阅批。

    我出的题目便是考较你们两个将御批奏本分类放置的才能,以十题为限,至于十卷奏本中,几卷为签章本几卷为编号本,凭你们自己抽取,到时由裁判者报题,十息之内,比试者必须准确取出相应奏本,超时此题作废,答对多者为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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