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卷可对?”

    “嗯?”徐管事接过来一瞧,随即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李惟俭几眼:“对是对,可李公子……你这是何意啊?”

    以李惟俭与严奉桢的热络劲儿,加之老爷严希尧又对李惟俭赏识有加,这位李公子来了家中都不用通禀,可说得上是通家之好,犯得着上赶着送银钱吗?

    李惟俭就道:“实不相瞒,这是宁国府送给大人的,另外想托徐管事给少司寇带个话儿,就说那事儿妥当了。”

    徐管事是办老了事儿的,也不问是什么事儿,当即就道:“在下明白了,这就打发人去衙门知会老爷一声儿。”

    李惟俭笑着拱拱手,没再说旁的。

    “复生,来了啊。”

    二公子严奉桢遥遥冲着这边厢招呼一声,一路行来身形虚浮、头重脚轻,脸上却透着轻快。

    李惟俭当即揶揄一笑:“听说景文兄昨儿喜得美人儿,在下却是知道的迟了,来日定当将贺礼奉上。”

    严奉桢一怔,随即跳脚骂道:“哪个忘八羔子说漏了嘴?是了,一准儿是书墨那小子!看我今儿不给他个好儿!”

    “诶?”李惟俭紧忙拉住,笑道:“又不是什么坏事儿,景文兄怎么还急了?”声音压低,他促狭道:“昨儿……如何啊?”

    严奉桢脸面涨红,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好……是好,就是有点儿疼,一早儿起来腰有些酸。”

    正待此时,忽而听后面儿刘大喊道:“出水啦!”

    李惟俭当即撇下严奉桢扭头快步赶了过去,顺着井口往下一瞥,果然,就见井壁四周汩汩渗水,那水不一会子就涨了三尺有余。

    刘大腰间系着绳子,悬空探手一捞,放在嘴里尝了尝,苦着脸道:“苦的,小老儿早就说了,此地打不得井。”

    李惟俭浑不在意,笑道:“少啰嗦,按着我先前的吩咐,把井壁堵了,继续往下凿!”

    若是素日里得了这般吩咐,须得不停提桶打水,说不得打出来的水还赶不上渗出来的。这有了蜗壳离心泵自是不同,刘家父子并严家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役,乃至吴海平都亲自上手摇动把手,水泵嗡嗡作响,将内中苦水排出。

    刘家父子又用糯米汁儿拌了三合土,外头再贴一层青石,水下去一层便贴一层,便是如此,这活计没个三、两日也干不完。

    ………………………………

    荣国府。

    巳时刚过,大老爷贾赦一早儿点过卯,这会子便回了府。他领着一等神威将军的爵儿,五军部又领了个闲散差事,每日家点过卯就算,再没旁的事儿。

    大顺承袭前明,五军部对应的便是五军都督府。

    大老爷贾赦领着一票仆役、小厮,浩浩荡荡归了家,进得东院儿,径直朝内宅寻去。

    昨儿贾赦方才给个丫鬟梳了头,那丫鬟是个知情趣儿的,贾赦在衙门里就想着念着,如今归了家就想着再温存一回。

    进得仪门,邢夫人紧忙迎了出来:“老爷回来了?”

    “嗯。”

    邢夫人小意陪在一旁,就说道:“老爷这般能为,总领个闲散差事也不是个事儿,我瞧着不若寻王家说说,总得给老爷换个差遣。”

    “妇人之见!”贾赦哪儿有心思办差?呵斥道:“咱们这样儿的人家,犯得上跟下面儿人抢差遣?旁的不说,王子腾错非得了我贾家保举,能有如今情形?

    这外间的事儿,你以后少管。”

    邢夫人唯唯诺诺,不敢违逆。她小门小户出身,又是续弦,素日里向来以贾赦马首之瞻,从不敢说半个不字。

    又行几步,贾赦忽而顿足乜斜过来:“跟着我作甚?没事儿去老太太跟前儿伺候着去。”

    邢夫人臊眉耷眼应了。

    贾赦见其走了,正要摸向丫鬟房里,忽而有婆子来报,说外间来了位大人,来寻贾赦。

    “大人?什么大人?”

    婆子道:“我听了信儿就来报与老爷,走得急一时间给忘了。”

    “没用的东西!”

    咒骂一声,贾赦只得再往回走。出了东院儿仪门,这才有小厮告知,来者乃是巡城御史詹崇。

    贾赦眉头深锁,暗忖,莫非是蔷哥儿、蓉哥儿那桩事到底没遮掩住,巡城御史干脆登门来拿人了?也不对,要拿人也该去东府啊。

    他心中存疑,忙不迭命人将詹崇请到外书房里。

    他在外书房坐定了,不片刻管事儿的便引着一青袍年轻官员行了进来。

    那官儿上前略略见礼:“下官巡城御史詹崇,见过贾恩侯。”

    “唔唔,詹御使客气了,还请落座。来呀,快上茶。”

    那詹崇淡然落座,待奉上香茗只品了一口,便径直开口说道:“仓促而来,下官实在是不得已。盖因今儿一早有两名凶徒出首,其中一人说,那倪二吩咐事时曾透过一嘴,出银子的乃是寄居贵府的薛蟠。”

    “哦……这个……”

    不待贾赦如何分说,詹崇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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