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李公子,算算打下去四丈有余,这出水的地方都用三合土封死,又用篝火烤干了。”

    “哦,这就好。”

    那刘大却犹豫着说道:“李公子,您还请给个准话儿,这到底还要往下打多深啊?莫不是李公子想着的不是打水井,而是打盐井不成?”

    严奉桢听着有趣,禁不住嘎嘎怪笑。便是李惟俭都乐了,说道:“又不缺你工钱,你只管往下打就是了,什么时候出水什么时候算。”

    “哎,得,您是东家。”

    京师风沙大,土层厚,打下四丈才过了土层,料想那深层地下水应该不远了。

    这日直到过了申时,也不见严希尧回返。寻徐管事扫听了下,却是严希尧今日有应酬,什么时辰回府可就不一定了。

    李惟俭有些怅然,施施然带着吴海平打马回返贾府。

    却说这日大老爷贾赦晌午与同僚吃罢了酒,这才熏熏然往回返。行到长安西街,忽有人拦住去路。

    大老爷贾赦端坐轿子里,就听外间有人喊道:“可是一等神威将军贾老爷当面?”

    贾赦挑开帘栊,便见一账房先生也似的人笑吟吟拦在轿前,当即发话道:“正是贾某,你又是何人?”

    那账房先生笑着拱手:“见过贾老爷,在下替东家来给贾老爷送拜帖,还请贾老爷过目。”

    说着,自袖笼里抽出一封拜帖来。早有随从上去取了,转身双手奉上。

    大老爷贾赦接过来眯眼打量,却是大同有名的富商车庆和,车员外。贾赦当即心中一动,想着莫非此人找上自己是有事相求?那车庆和富甲一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这求上自己说不得孝敬少不了。

    贾赦正愁着家中开销不足呢,不想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来了枕头。

    他沉吟着正要开口,那账房先生就道:“贾老爷若有闲暇,不妨与在下东家一叙?”他探手一指临街茶楼:“东家如今就在此楼上恭候着呢。”

    贾赦抬眼观量了下,笑道:“正好晌午吃酒吃的口干,那就去饮一盏茶。来呀,落轿!”

    轿子落下,大老爷贾赦下得轿来,随行一干人等呼呼喝喝朝着那茶楼而去。见得这边动静,那账房先生前头引路,楼上的车庆和早早下来恭候。

    于大堂里会同了贾赦,一番见礼之后这才上得二楼雅间。

    隔断了屏风,二人寒暄一番,车庆和便道:“贾老爷,在下有一事相求,这个……”他目光看了眼四下随从。

    大老爷贾赦心道戏肉来了,当即一摆手:“尔等且走远些。”

    待随从散去,车庆和亲自起身为贾赦斟了茶,这才笑吟吟说道:“实不相瞒,贾老爷,在下是听闻借住贵府的薛家……有意转出皇商的底子,奈何薛家也没个主事人,这才求上贾老爷面前,还请贾老爷居中转圜一番啊。”

    “嗯?”薛家要转让皇商底子?他怎么不知道?

    转念一琢磨,贾赦这才回过味儿来。哪里是转让,分明是逼着转让啊。

    大老爷贾赦沉吟着呷了一口茶水,心思电转。那薛家不过是王夫人的亲戚,又与他大老爷贾赦有何干系?

    瞧车庆和那意思,倘若自己居中转圜,怕是好处少不了。

    他心中意动,面上却为难道:“车员外怕是寻错了人啊,那薛家乃是我兄弟的亲戚,车员外当去寻我兄弟啊。”

    车员外就道:“贾老爷此言差矣,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贾老爷又是长房长子,论理此事也是合该贾老爷做主才是。”

    贾赦听得心中熨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那车庆和察言观色,忽而比划出五根手指来:“若贾老爷帮着在下办成此事,在下愿出这个数的孝敬。”

    贾赦乜斜一眼,不屑道:“才五百两?”说着端起茶盏不耐地喝起茶来。

    车庆和笑吟吟摇头:“是五千两啊。”

    “咳——咳咳……”

    大老爷贾赦一口茶水呛进了肺管子,一双眼睛睁大了少许:“五千两?此言当真?”

    那车庆和心中暗暗鄙夷,面上却连连颔首:“在下不过一介商贾,哪里敢哄骗贾老爷?”

    “嗯……也罢,”贾赦心花怒放,再也矜持不住,说道:“念在你一片诚心,老爷我便替你转圜一番。不过这孝敬银子,你得先出个三千两吧?”

    “好说好说,万事好说。”

    车庆和扭头冲着外间的账房先生招招手,那账房先生便捧了个匣子进得内中。车庆和接过来打开,自内中取出一叠银票,点数出一叠推在贾赦面前:“三千两,贾老爷数数?”

    贾赦探手将银票拢过来,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那装银票的匣子。心中暗忖,这里头只怕装着起码三、五万的银票,若都给了自己该多好啊!

    若全都给了自己,莫说是转圜,便是杀光了薛家都干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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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过了申时,李惟俭这才打马回返荣国府。

    自侧门进得自家小院儿里,红玉便早早迎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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