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宝钗放下信笺,蹙眉思量了下,随即看向同喜与莺儿:“你们先退下吧,我与妈妈说会子话儿。”

    两个丫鬟应声退下,宝钗便将信笺递到薛姨妈手中。

    薛姨妈不耐道:“我不看,你说就是了。”

    就听宝钗沉静道:“妈妈,二叔不好了。”(注一)

    “不好?怎么不好了?”

    “说是在滇桂染了病,回返金陵便一病不起……这信,只怕是在报丧啊。”

    “啊?”薛姨妈霍然起身,先是大惊,继而狂喜:“你二叔……他……不好了?这可真是……真是……”

    宝钗沉声道:“妈妈,总要让哥哥赶赴金陵。内府那头儿,也要报上去。”

    薛姨妈思量了半晌才知晓宝钗之意:“我的儿,就依着你的意思来。”话音落下,薛姨妈旋即哀伤起来:“你二叔这一去,却偏生救了你哥哥的命啊。这可真是——”

    宝钗只娴静坐了,面上不见一丝烟火气。

    ……………………………………

    却说李惟俭在城外工部火器试射场晃荡了大半日,临近申时这才回返荣国府。

    他手头儿还有些银钱,又心疼两个丫鬟,便命红玉使了银钱,给晴雯、琇莹弄了一些清淡有营养的吃食。

    转头红玉提着食盒回来,李惟俭正吃着晚饭,门外便传来吴海平的叫门声。红玉出去迎了,转头儿却去到了西厢里。如此来回走了几遭,这才将吴海平打发走。

    李惟俭心中纳罕,因是问道:“海平走了?”

    “走了。”

    “他干嘛来了?”

    红玉就笑道:“说是银子不凑手,问琇莹借了二两银钱。”

    “哈?”李惟俭停了筷子,摸着下巴蹙眉思忖。心道吴海平身上银钱不少啊,莫不是与荣国府的仆役聚赌输光了银钱?

    若真是这般,那这吴海平可不能留在身边儿了。烂赌鬼为了翻本儿,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他可不想有朝一日被身边儿人给捅了刀子。

    草草用过晚饭,放心不下的李惟俭先去寻了琇莹。问过几句,却所答非所问。琇莹这丫头是个憨的,只道哥哥要钱给就是了,左右她吃住又不用银子。

    李惟俭哭笑不得,虚指了琇莹两下:“你呀,早晚得让你哥哥给卖了。”

    又叮嘱了一番让琇莹、晴雯好生休息,不急着来房里伺候,李惟俭干脆朝着后边厢仆役居住的裙带房寻去。

    他出得小院儿,转个弯沿着夹道朝北走,薛家居住的梨香院便在夹道尽头。走到半路,李惟俭正要寻个仆役扫听吴海平住在何处,就见前方转出个身形来,急忙忙朝着后街走去。

    定睛一瞧,此人不正是吴海平吗?

    李惟俭当即不动声色,远远缀在其后。跟着其转过夹道,自后门去到的后街上。

    沿街行不多远,吴海平钻了胡同。李惟俭连忙快行几步,眼瞅着吴海平七扭八转,好半晌才进得一处小院儿里。

    李惟俭便停在远处等候,过了一盏茶光景,那吴海平才哼哼着小曲优哉游哉晃荡出来。

    李惟俭躲在墙角,待吴海平走近,忽而跳出来大喊一声:“呔,你的事儿发了!”

    “诶唷!”吴海平吓得一个踉跄,险些就要一拳打将过去。

    待瞧清楚来人是李惟俭,顿时呆住,“公子?不是……您怎么在这儿?”

    李惟俭笑吟吟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我且问你,你去那家……莫不是去寻相好儿的去了?”

    吴海平眨眨眼,面上顿时一片通红,扭捏道:“公子可不能乱说啊,没得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李惟俭揶揄道:“都孤男寡女了,哪儿还有清白?说不说?不说我可回去让琇莹来问你啦。”

    吴海平腻歪着丧气道:“说,您是爷,我敢不说吗?只是这事儿还得从前几日说起——”

    却说那日吴海平申时随着李惟俭自城外归来,吃过晚饭便去到后街消食。走着走着便听得隐隐啜泣之声,纳罕之际寻将过去,却见个十四、五的姑娘家抱着个包袱蹲在巷子里的墙角下哭泣。

    周遭又围了几个泼皮闲汉,虽还不曾动手动脚,可这言辞间却没少撩拨。

    吴海平素日最恨这般浮浪子,一声大喝冲将过去,只量了量块头便将几个浮浪子给吓跑了。

    吴海平自觉日行一善,嘱咐那姑娘几句,转头就要走。不成想那姑娘问他要老婆不要……

    听到此节,李惟俭强忍着没翻白眼。心道,真是好家伙!他李惟俭穿越一遭就够离谱了,偏生这吴海平跟开了挂一般,这般烂俗戏码都能撞上!

    其后吴海平细细打听,才知这姑娘是被荣国府撵了出来,如今无处落脚,胡乱行走又被几个泼皮缠上。倘若没遇到吴海平,只怕就要一咬牙去投了半掩门的行当。

    吴海平见那姑娘生得极为标致,自然心动不已。奈何这厮素日只知打熬身子骨,从不知如何与姑娘家打交道。心中动念,又可怜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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