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去。

    她前脚刚走,晴雯与香菱自正房里出来,晴雯纳罕道:“方才可是红玉回来了?”

    琇莹这才后知后觉道:“坏了,公子好似丢了!”

    “啊?”

    三个丫鬟计较一番,随即散出去分头找寻,这且按下不提。

    且说贾母院儿里。晨昏定省,素日里,邢夫人都是早点后、晚点前方才来贾母跟前儿请安。贾母不待见邢夫人,她便只是虚应其事。

    这日邢夫人却是早早儿的到得贾母跟前儿,惹得老太太好一阵子诧异。邢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子话儿,心中却好似长了草一般,有些坐不安稳。

    前一刻想着也不知那李惟俭喝没喝加了料的桂花酿;后一刻便又想着待捉了双,往后如何泡制、拿捏那李惟俭。

    她心中想入非非,寻思着李惟俭如今就是活财神,此番不榨取个十万、八万的银钱,决计不能罢休。

    怔思忖着,王夫人便与王熙凤一道儿来给老太太请安。放在素日里,瞧着儿媳妇与王夫人这般亲近,邢夫人总会冷嘲热讽一般。如今却好似没瞧见一样,只一门心思估算着时辰。

    好容易捱到晚点前,邢夫人约莫着差不多了,便起身道:“老太太,我今儿有些不爽利,这就先行回去了。”

    贾母道:“既然不爽利,那就快些回去歇着吧。明儿看情形,待好了再过来。”

    邢夫人应下,领着一众丫鬟婆子出得正房,随即匆匆而行。不片刻出角门绕进黑油大门,一路径直朝那正房寻去。

    这会子正房里杯盘狼藉,丫鬟、婆子却顾不得拾掇,只手忙脚乱的将迎春安置了,跟着便不知该如何是好。

    奶婆子瞧了几眼怪蟒一般扭来扭去的迎春,暗道这和合散果然厉害,迎春这般最要脸儿的姑娘家,如今只顾着痴缠,哪里还有平素的端庄?

    正待此时,脚步声阵阵,邢夫人领着人径直进了正房,眼见一地狼藉,便又纳罕着寻了出来。

    “人呢?”

    一声落下,王嬷嬷紧忙行了出来。

    “太太。”

    邢夫人上前压低声音道:“人呢?都哪儿去了?”

    王嬷嬷讪讪道:“二姑娘在房里呢,这会子……不大好。”

    邢夫人眨眨眼,却是会错了意,奇道:“那俭哥儿……竟这般不成器?”

    王嬷嬷道:“嗨!太太想差了,那俭哥儿鬼精鬼精的,只喝了一杯酒,觉着不对竟起身就走。老身拦了俭哥儿的小丫鬟一会子,到底还是没拦住,刻下只怕早就回了自家小院儿了。”

    邢夫人顿时大失所望,只觉着那白花花的银钱从自己眼前飞走啦。失落过后,邢夫人咬牙道:“司棋呢?”

    “这……俭哥儿前脚一走,司棋就追了出去。她本是要拦着的,可只怕是没拦住。”

    邢夫人懊恼过了,这才想起来后怕。那李惟俭可不是好招惹的,且看薛家与东府,薛家丢了皇商底子,东府赔了银钱不说,那蔷哥儿、蓉哥儿更是成了天残地缺,等闲一二个月好不了。

    “行了,你顾着二姑娘去吧。”

    打发了王嬷嬷,邢夫人快步入得正房,赶走了丫鬟,只留下个王善保家的,劈头盖脸就道:“可想好了如何收尾?”

    王善保家的当即道:“太太,左右那酒名义上是从厨房拿的,二姑娘也着了道,不如说厨房拿错了酒?”

    邢夫人想想,似乎这般说辞能遮掩过去?于是颔首道:“也好……明儿得空了,我带二姑娘去给俭哥儿道个恼,想来他也寻不着什么不是。”

    来日方长,只要迎春与李惟俭还黏糊着,这事儿就有盼头。

    屋子里酒气袭人,邢夫人这才蹙眉不已,紧忙招呼了丫鬟拾掇、洒扫,又让王善保家的自去归置。

    王善保家的出得正房,心中纳罕着自家外孙女怎地这会子也不见回返,算算都大半个时辰了。这会子早过了饭口,她却因着跟在邢夫人身边儿一直饿着,于是便朝自己行去。

    出得二重内仪门,方才行了几步,忽而听得猫儿叫。她心下犹疑,便放缓了脚步,说来也奇,那猫儿叫声偏生这会子没了。过得须臾,她正待前行,忽而一旁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扭头便见外孙女司棋面色苍白着,拢着裙摆别扭地行将出来。

    “司棋?”

    “外祖母?”

    王善保家的是过来人,瞥见司棋面上的慌乱,随即目光越过司棋朝内中观量。奈何这会子日薄西山,内中一片昏暗,全然瞧不见有没有藏着人。

    司棋随手就将门关严实了,旋即面色如常笑道:“外祖母随着大太太回来了?”

    王善保家的胡乱应了一声,别有深意地朝厢房里一瞥。司棋便道:“方才不知哪儿蹿出来个猫儿来,骇了我一跳,汗巾子有些松,我就进去拾掇了下。”

    王善保家的道:“哦,难怪我方才听见猫儿叫,原来那猫儿便在厢房里啊。”

    司棋面上殷红一片,咬着下唇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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