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依稀记得管宝玉叫爹那个?

    实在久远,李惟俭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这人好似是个能办事儿的,还跟小红……嗯,李惟俭略略蹙眉,心中暗忖还是别让红玉与贾芸碰面儿了。

    他如今正缺得用的人手,吴海平打行出身,一身武艺,还算有些脑子;丁家兄弟连打行都不算,不过是街面上的青皮喇唬,小心思有,聪明劲儿可就不好说了。

    这贾芸好似是个得用的,收拢在手下正合适。

    因是他便笑道:“说来也是自家亲戚,你如今在忙什么?”

    那贾芸就道:“惭愧,侄儿如今浪荡混迹着,正没着落。听闻俭四叔每日家忙碌着,就想着来俭四叔跟前儿讨个差事。”

    “好啊,如今我正缺人手。你明儿一早在门前等着,且先随着我做个账房……账房能做吧?”

    “能,能。”贾芸没口子的应下。

    李惟俭又见贾芸一身布衣,料想贾芸虽是贾族子弟,想来家中不甚富裕。因是转头冲着吴海平使了个眼色,后者扫量了贾芸一眼,心中估摸了一番,自袖袋里掏出一枚五两重的银稞子来。

    “啧!”李惟俭一蹙眉,吴海平连忙又换了个二十两的银锭。

    李惟俭探手拿过来,转头就砸在了贾芸手中:“月俸先定二两,若是得用,往后再涨。这二十两算是安家银子。”

    贾芸大喜过望!当即撩开衣袍就要下跪,李惟俭连忙搀了,只道自家亲戚不必外道。贾芸跪不下,干脆退后两步作揖连连。

    他本是贾家子弟,家道中落,与那犯了事儿的倪二比邻而居。其父早亡,家中只有个人称五嫂子的母亲,靠着浆洗将其拉扯长大。

    到得如今也没产业,家中生计艰难,本想舍了脸面在荣国府谋个差事,可转头就听闻荣国府中如今住着个豪富的俭四叔!

    细细扫听了俭四爷几月间所作所为,贾芸心中暗忖,这般人物,正是应了‘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来日定当平步青云。由是转了心思,暗忖着若此时跟在这位俭四叔身旁,可不比在荣国府里讨了差事更有前程?

    是以今儿一早瞧着李惟俭出了府邸,贾芸生怕错过了,竟是连饭也不曾吃一口,自辰时起便在角门处等候。

    皇天不负有心人,几句话一说,这位俭四叔竟这般通情达理,非但允了差事,还当场就给了二十两银钱!

    手中坠着沉甸甸的银锭子,贾芸心下感慨万千,一面儿想着如今自己终于能赚到银钱了,往后再不用老娘整日奔波劳碌;一面儿又想着,俭四叔这般礼遇,他来日可得好生伺候了。

    贾芸心绪万千而去,李惟俭却浑然没当回事。他前世只粗略看过电视剧,连原著都不曾读过,又哪里知晓贾芸此人的能为?也不指望贾芸能为多大,但凡能实心办事就算是个得用的人手。

    又想着贾芸好歹出身贾家,总是见过世面的,来日打发贾芸去选取宅邸倒是便宜。如今李惟俭对宅邸就一个要求,那宅院不消多豪奢,唯独所带的花园必须得大,如此方能安置下来日自己的实验室。

    他也不是那般只知埋头苦干的老黄牛,如今银钱趁手,自然要享受一番。想着那日随忠勇王自香山脚下匆匆打马而过,那半山腰若隐若现的有不少别院,却不知作价如何,若是便宜,倒是能购置下来以作游玩之用。

    又想起给林如海的回信还不曾寄出,因是李惟俭便让吴海平在小院儿门前稍待了片刻,取了信笺嘱咐其走官府递铺,吴海平应下,取了信笺才走。

    李惟俭回得自家小院儿,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儿依旧瞧着几个丫鬟怪怪的,好似有什么瞒着自己。

    李惟俭按捺不住,吃过晚饭出去遛弯时,点了琇莹随行。这憨丫头也不知怎么了,一路闷着头,话也不说一句。

    李惟俭便停步,跟着琇莹便撞在了身上。这丫头每日练武不缀,身子极为结实,一撞之下连李惟俭都要趔趄一下。

    “诶唷。”

    “啧,琇莹啊,在想什么呢?”

    琇莹抬头瞥了一眼,跟着连耳根子都红了,嘟囔着道:“没,没想什么。”

    “这两日你们几个凑在一处嘀嘀咕咕的,是商议什么事儿呢?”

    “啊?”琇莹心中哀叹,就知道瞒不住公子。还好早前红玉就想好了说辞,于是她就道:“眼看四月里了,再不多久就是公子的生儿,我们几个商量着凑份子给公子过生儿呢。”

    “这样啊。”李惟俭将信将疑,却没再追问。几个丫鬟里唯独红玉心思多一些,却没存过害自己的心思。

    兜转回来,李惟俭领着琇莹回返自家小院儿门前,刚好撞见从内中出来的平儿一行。

    李惟俭赶忙迎上去,笑着说道:“平儿姑娘怎么来了?”

    平儿就笑道:“我呀,可是给俭四爷送好东西来了。”

    却是临近四月,南方地方官赶早的便将冰敬一道儿送了过来,因着或走漕船、或走海运,这内中就夹带了一些应季瓜果。

    贾政领着从五品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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