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咬牙,又说道:“姑娘,俭四爷自己一个人怪孤单的,姑娘不过去说说话儿?”

    “这……”迎春心中犹豫,忽而想起昨日房中的旖旎,便缓缓挪动脚步,朝着那亭子行了两步。

    便在此时,忽而那湘云道:“诶?俭四哥在那边亭子里呢。俭四哥!”小姑娘跳着脚招手,隔着老远李惟俭笑着摆手回了。

    迎春还在缓行,湘云就笑着道:“我瞧着俭四哥怪孤单的,我去寻他说会子话儿。爱哥哥,过会子咱们再聊!”

    “快去快去,免得你又打趣我。”

    湘云轻哼一声,瘪着嘴扭头朝着那亭子蹦蹦跶跶行去。

    迎春见此顿时顿足,轻咬下唇暗暗发愁。心中想着,湘云既去了,她总不好再过去。这般情形直把司棋急得连连跺脚,偏生拿迎春没法子。

    轩堂里欢声笑语不休,却好似与迎春无干一般,她只陪着笑,时不时偷眼去瞥远处的亭子。便见亭子里李惟俭与一袭红衣的湘云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这会子湘云年岁还小,她倒是没想过旁的,只是一个劲儿的暗恨自己不争气。心中下了决断,待过会子湘云回来,她总要过去一遭的。

    过得半晌,宝玉张罗着去那天香楼上俯瞰园中景致,众姐妹纷纷叫好,于是一行人便朝着那天香楼行去。

    缀在后头的探春却瞥见迎春不曾挪动脚步,因是纳罕道:“二姐姐不去吗?”

    迎春嗫嚅着不知如何作答,若去了天香楼,过会儿还怎么去亭子里与李惟俭一会?

    司棋见状连忙抢白道:“三姑娘不知,我们姑娘走了一会子脚有些酸,想着先歇歇呢。”

    “哦,那我先去了,二姐姐过会儿记得来。”

    迎春应下,目送探春远去,这才感激的看了司棋一眼。

    司棋叹了口气,凑过来道:“姑娘啊,有些事儿伱总要主动一些的。”

    “嗯,我知道了。”

    迎春落座,瞧着宝玉等经过那亭子,与李惟俭说了几句,随即一袭红衣的湘云跑了出来,随着宝玉去往天香楼。

    迎春心下一动,机会这不就来了?只待宝玉等转过林木,她便能去到亭子里。

    思忖间落在最后的探春、惜春身形被林木遮掩,迎春深吸一口气起了身,也没说旁的,朝着那亭子行去。

    她心中忐忑,生怕李惟俭又要作怪,又怕待会子自己不知说些什么。忐忑中,忽而便见一素净身形转过林木,径直进了亭子里——是宝钗!

    迎春顿足,扭身又往回走。

    司棋这会子也恼了,道:“宝姑娘怎地又来烦俭四爷?亏着俭四爷脾气好,换了我早不理宝姑娘了。”

    迎春心中郁郁,回得轩内落座,面上少了笑模样,只时不时的瞥向那亭子。

    却说亭子里,宝钗招呼一声,面带笑意落座了,说道:“我瞧俭四哥孤零零的,便寻过来陪着俭四哥说会子话儿。”

    李惟俭笑道:“倒是劳烦薛妹妹挂念了。”

    宝钗说道:“总是劳烦俭四哥,可惜我一个姑娘家的也不知能为俭四哥做些什么。是了,那雨前龙井俭四哥可用了?这是下头铺子自茶园子里新收来的,可不好久存了。”

    “喝了两回,多谢薛妹妹了。”

    李惟俭瞥见宝钗抬手揉捏着脖颈,因是问道:“薛妹妹是落枕了?”

    宝钗嗔道:“若是落枕倒好了,妈妈寻了个宫里出来的嬷嬷,每日家教养不休,坐卧立行都有规矩,错上一点儿便要重新来回,可是辛苦了。亏得今儿宝兄弟过生儿,我算是松快了一日。”

    李惟俭意味深长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宝钗瞥了其一眼,说道:“不过是小选,若选了宫女那就退了,若选作赞善,倒是能陪着公主、郡主的耍顽两年,为的不过是来日抬个身价。俭四哥也知,我家如今没了皇商底子,如今不过是平头百姓,哥哥又是那般不成器的,可不就要想这没法子的法子吗?”

    宝钗主动提及,李惟俭偏不入瓮,转而蹙眉道:“今上的公主,最大的不过七岁。这赞善可是要陪上好些年,到时岂不耽搁了薛妹妹婚事?”

    宝钗俏脸一红,说道:“总还要几年的,如今说来却是早了。”

    当下二人转而说起了旁的,一个问李惟俭功课,一个问宝钗自教养嬷嬷处学来的规矩。

    言谈半晌,李惟俭忽而说道:“前些时日那股子忽高忽低的,薛妹妹没趁机买卖一通?”

    宝钗娴静道:“我家买那股子奔着的是出息,那股子虽忽涨忽落,却不耽误出息分红。妈妈倒是动了心思,被我劝着又熄了心思。”

    李惟俭不由得赞道:“薛妹妹果然是个妥帖的,看得长远。”

    “俭四哥谬赞了。”顿了顿,宝钗道:“方才听湘云讲,俭四哥送了宝兄弟好些个册子?”

    湘云瞧见了?李惟俭心中暗乐,面上却肃容道:“薛妹妹也知,宝玉素日里吃的、用的便是寻常勋贵之家也比不上,送些玩意只怕宝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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