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待会子可得伱李财神会账。”

    “好说。”

    二人正待前行,忽而便见人群中慌慌张张奔出一人来。那人四下张望一番,待瞥见李、严二人,当即面上大喜。

    便见其人快步而来,行走间一揖到地道:“原来是二公子与李公子,在下傅试请了!”

    李惟俭面上依旧噙着笑,那严奉桢就变了脸色,瞧着那傅试道:“你又有何事?”

    那傅试急切道:“实在不凑巧,在下今日本想着带着家小在此乘凉、游玩一番,怎料家中老仆忽而寻来,说是吏部袁郎中下了帖子,邀着在下过府一叙。二位公子也知,在下近来正为官职的事儿奔走,这可怠慢不得。”

    严奉桢皱眉道:“那你去就是了,寻我们作甚?”

    傅试跺脚道:“那袁郎中催得急切,在下实在等候不得,可我那妹妹方才却雇了乌篷船去了海子里,这一时半晌不得回返,在下如何等得了?”

    顿了顿,又拱手连连道:“亏得撞见二位公子,在下不求旁的,只求二位将那我妹妹照应一番,待在下忙完了再回来接。这……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啊?”

    严奉桢将信将疑,李惟俭却是半个字都不信。心道,好家伙,为了将妹妹高嫁了,这傅试什么鬼主意都能琢磨出来啊。

    严奉桢沉吟着还不曾应声,那傅试却等不及了:“诶呀,便是如此了,拜托二位公子,其后在下必感恩戴德。”

    说罢不待二人回应,傅试是扭身就走,任凭严奉桢如何招呼也不管用,只须臾便没了踪影。

    “哎?哎哎?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李惟俭收拢折扇笑嘻嘻朝着严奉桢拱手:“恭喜景文兄,贺喜景文兄啊。”

    严奉桢眨眨眼,道:“这厮诓我的?”

    “这却不好说了。”

    严奉桢思忖道:“就这一遭吧,甭管是真是假,略略照应了,待那厮回来接走就算。”

    当下一行人却不好上画舫,只在留在岸边等候。过得一盏茶光景,一艘乌篷船靠岸,自其上下来一个婆子一个姑娘。

    那婆子且不说,姑娘却正是李惟俭瞧过一眼的傅秋芳。

    此时严奉桢的小妾乐嫣已贴了过来,二公子瞧见傅秋芳姿容果然出众,心下虽略略动容,却碍于宠妾在旁不好招呼,于是连连朝着李惟俭使眼色。

    李惟俭便迎了上去,拱手道:“可是傅姑娘?”

    傅秋芳抬眼见来人正是此前瞧过一眼的李惟俭,又见四周没了傅试的踪影,她冰雪聪明,哪儿还想不出这是什么戏码?

    心中羞愧,当即面无人色。便是如此,依旧屈身一福,道:“是,见过李公子。”

    “你识得我?”

    傅秋芳垂着螓首道:“那日在荣国府见过公子一面。”

    “唔,这就好,免得你把我当了坏人。你兄长临时有约,实在等不得你,恰好你兄长与我们兄弟二人面熟,便暂且将你托付给了我们。傅姑娘如今可是想归家?”

    不待傅秋芳言说,那婆子咳嗽一声皱眉道:“诶呀,这却难为了。姑娘与我不曾带钥匙,夫人又归家省亲,这……实在无处落脚,若不然,姑娘随着二位公子先游玩一番?”

    “曲嬷嬷——”傅秋芳转头看向婆子,却见婆子连连使眼色,可她依旧道:“不好劳烦二位公子的,咱们还是自行回家吧。”

    那婆子得了傅试吩咐又哪里肯?先说银钱不趁手,又说回去了也进不得院儿。李惟俭在一旁瞧了好半晌乐子,忽而见傅秋芳咬着下唇强忍着眼眶里的泪珠,心下略略动容,便出声道:“傅姑娘若不嫌弃,不若随我们一处游玩。”

    他转身指了指身后的晴雯等丫鬟:“还好,我们这边女眷也不少。”

    又是那婆子抢先应承下来,随即扯着傅秋芳行到了晴雯等女眷身边儿。

    当下人齐了,严奉桢招呼一声,莺莺燕燕随即上了画舫。这画舫门窗四敞,又以轻纱围拢,海子上微风抚东,那轻纱摇曳、凉意习习,又有一女琴师轻抚琴弦,真真儿是别有意趣。

    李惟俭与严奉桢只在下层坐了,倒将那上层让与了一众女眷。憨丫头从未坐过画舫,上得船来便雀跃着四下观量;呆香菱瞧着湖光山色美不自胜,目光痴迷起来,嘟嘟囔囔也不知是复述前人的诗词,还是尝试着自己胡乱念叨几句;

    红玉只瞧了瞧,便殷勤过来伺候;那晴雯却始终随在李惟俭身边儿,直到李惟俭让其耍顽,这才喜滋滋与红玉一道去了。

    下层二人品茶听琴,一会子说起江南风物,一会子又说起实学科举,少了莺莺燕燕在一旁,倒也自得其乐。

    上层却是另一番情形,几个女子簇拥着乐嫣问东问西,偶尔说些女孩儿家的私密事,或引得大呼小叫,或引得啧啧称奇。

    于晴雯等而言,乐嫣这般被老爷、太太认定了姨娘,才是她们为之奋斗的终点。

    那傅秋芳枯坐一旁,咬着下唇垂首闷声不吭。随同而来的婆子四下瞧了瞧,转回来便说道:“这画舫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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