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如妖的“邪气妖风”,锁龙镇里谁人不怕?

    不怕的,都死了。

    也就拥有乾坤化气壶的陆缺是个例外。

    朱与只看了一眼,便跟陆缺一块儿发足狂奔,往春晴楼方向跑去。

    好在是那邪气妖风卷出巷子,便溃散了,只在寂静的街巷留下一抹转瞬即逝的奇怪影子。

    似幡,也似符箓。

    但没有人看到。

    两人跑回春晴楼,从后门进了后院,缓了缓,陆缺把柴火放到灶房,又回来问朱与是否有异。

    桃李年华的朱与有些奇怪,总是一副古井无波的神色,刚经历过了诡异,脸色却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端了一杯姜汤递给陆缺。

    “没事,喝点姜汤暖暖。”

    “没事便好。”

    “你今儿比平常来得晚些。”

    “哦,路上被柳记药铺的千金小姐给拦住了,她有点喜事分享。”

    按说柳离色压锁龙关及周边几郡,又是出了名的大户人家,一有点事,就能惹起别人的好奇之心,不管男的女的都不免议论几句,不过朱与却偏偏例外,她好像……有些呆,对什么事都没有太多好奇。

    她平时连话都不怎么多说,更不善于交际。

    作为酒楼老板娘,这点可以说是致命的劣势,若非厨子手艺很好,春晴楼早就被干黄了。

    她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根本不问柳离身上到底有什么喜事。

    陆缺又道:“也不知道那股妖风邪气会不会卷土重来,朱与姐姐,你以后可千万要小心些。”

    “我知道。”

    “那我走了。”

    朱与拿了十五文柴钱给陆缺,等他离开以后,抬头望天,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自语起来。

    “这可算是欠了这孩子人情。”

    ………

    一场鹅毛大雪,不期而至。

    第二天早。

    陆缺拎着斧头麻绳出门,装作打柴,实则到寒潭练武……刚走到贯通玉干河的石拱桥上,就淋了一肩头雪。

    下得的确很大。

    他像是一个灰点,行走在白如宣纸的世界里。

    天地渺茫,一人独行。

    很快就到了春晴楼后门。

    本身打柴这种粗活也没什么可说,只是如今天寒地冻,到春晴楼吃炖羊肉暖身子的多了起来,有的食客挑剔,要求炖羊肉的柴火必须用松木,也有要求必须用杉木,反正舍得花银子就是大爷,得尽量去满足人家的需求。

    所以陆缺就来问问,今天春晴楼到底是要杉木还是松木。

    扣了几下门环,朱与出来开门。

    陆缺站在门口道:“朱与姐姐,今天要杉木还是松木?”

    “昨日订饭的客人大都选的松木。”

    “我知道了。”

    一个突兀声音从陆缺身后响起:“嘿,这有钱人就是他娘的事多,以我看松木杉木根本没有区别,依我看他们就是想以此彰显身份而已,哼,其实啊,就是烧棺材板给他们做饭,他们也吃不出来区别。”

    来人一通针砭时弊的言词,正是百总陶三门。

    陶三门今天带了一顶狼皮帽子,穿了狼皮坎肩,一身灰毛,远看很像是个禽兽。

    他笑呵呵地跟朱与打了声招呼。

    “老板娘,来两坛子烈酒,弟兄们一个个冻的跟孙子似的,得喝酒暖暖。”

    “好。”朱与转身去取酒。

    陶三门扶了扶被风吹歪的狼皮帽子,没话找话道:“小陆,这么冷的天还去打柴?”

    “嗯,赚点饭钱。”

    “到底是童子身,不畏天寒……不过等成了婚,跟媳妇儿阴阳交泰几番,以后也就怕冷了,哈哈哈。”

    “……”

    “害羞什么,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我那儿还有几本上好的春-宫册子,出自当代名家之手,栩栩如生,明儿就借给你瞧瞧,别等到了成婚时候要行周公大礼了,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陶三门抛来一个揶揄的眼神,弄的陆缺一脸无语。

    这事不是不能说,但摆到大街上说实在不妥。

    这时朱与抱了两坛子酒出来,给了陶三门。

    而陶三门跟赵知远交情不错,很是关怀陆缺的教育问题,临走时,还又勾回脑袋说道:“等明儿就拿给你啊。”

    真是一副令人感动的热心肠……

    陆缺笑了笑。

    朱与没理会两人的恶俗勾当,拿着个油纸包塞给陆缺,“里面是三两蜜饯,你拿去吃。”

    “谢谢朱与姐姐。”

    ………

    陆缺离开春晴楼,一路赶往界山山脚的寒潭。

    冬日里的寒潭,仅是冰琢雪砌景象。

    周边岩壁倒挂一道道晶莹冰笋,层层叠叠,鳞次栉比。

    潭面白烟袅绕,漫漫如纱。

    一圈的青石都盖上了厚厚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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