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怎么回事,与你父亲在书房中闭门谈了许久,始终不见出来,还让不让人睡了。”

    原来是司马兴男久久不见桓温回房歇息,便去厢房察看,却见桓温与郗超秉烛夜谈,二人谈兴正浓,一时半会只怕没有散场的意思。

    桓熙笑道:

    “景兴是国士,孩儿也时常与他彻夜长谈,若是困了,就在偏厢同榻而眠。

    “如今孩儿让他辅佐父亲,父亲得一国士,只怕今夜都不会回房,母亲还是不要再等了。”

    事情正如桓熙所料,郗超所言,屡屡贴合桓温的心意,使其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当夜还真就让司马兴男独守空闺。

    翌日,桓熙启程前往建康,桓温一宿没睡,如今在家补眠,并没有前来送行。

    而郗超却强打精神,来到了码头。

    桓熙问起二人交谈的结果,郗超坦诚道:

    “下官没有辜负主公的期望,今早桓公拜我为征西主薄,执掌机密。”

    桓熙也为郗超感到高兴,他纠正道:

    “如今景兴不再是我的幕僚,自当更改称呼,岂可继续称我为主公。”

    然而郗超却不愿改口,桓熙也只能听之任之。

    郗超见司马兴男在旁边欲言又止,知道他们母子还有话要说,当即告辞离去。

    他一走,司马兴男果然凑了上来,她看着一旁的李媛,对桓熙道:

    “熙儿,伱真要将她留在江陵?”

    桓熙也不想这样,但他往建康,不仅是朝见天子、招揽人才,同时也要去见谢道韫。

    无论如何,将李媛带在身边终归不太合适,也只能将她留在江陵,等前往汉中之时,终归是要经过江陵的,再来接她也不迟。

    只是当着李媛的面,话显然不能这样说,桓熙叹道:

    “此番入朝,暗藏凶险,孩儿无暇享受温柔,倒不如让阿媛在江陵替我侍奉母亲,等回程之时,再来接她。”

    李媛哽咽着答应道:

    “阿媛定会在家孝顺公婆。”

    司马兴男突然道:

    “熙儿,你尽管放心,有为娘在,不会让人欺负了她。”

    桓熙当然不会怀疑司马兴男是否有能力护住李媛,毕竟母亲在家中向来强势,况且桓温也不是色中饿鬼,怎么会去打李媛的主意。

    他在码头与家人道别之后,由朱序、邓遐领着卫队登船,护送桓熙离开。

    然而此行,并不是直达建康,桓熙中途在豫章郡下船。

    如今的豫章郡治南昌县,并没有滕王阁屹立,但是,前荆州刺史庾翼死后,他的两个儿子庾方之、庾爰之举家迁来了豫章,将他安葬在南昌城外。

    桓熙此来,正是为了祭奠庾翼。

    倒不是说二人有多少交情,哪怕是在原主的记忆里,与这位舅公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之所以特意走这一趟,无非是为了作秀。

    如今桓温麾下,诸如范汪、周抚、朱焘等人,都曾是庾翼的旧部,桓熙前来拜祭庾翼,既是做给他们看的,也是要让天下人知道,自己感念旧情,并没有因为父亲权倾一时,而眼高于顶。

    只是桓熙来到南昌,庾家兄弟并没有露面,想来是目睹了桓家如今的权势,心理不太平衡。

    他们只会认为是桓家抢夺了庾家的风光,而不会考虑如果是自己主政荆州,能否抓住机会,灭亡成汉。

    当然,桓熙也并不在意二人究竟如何作想,都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周抚等人虽说是庾家旧部,但桓温伐蜀之后,声威大振,更胜庾翼。

    这些人可能会因为桓熙祭拜庾翼而心生好感,但绝不会为了庾翼的两个儿子背叛桓温。

    这场祭礼,桓熙办得极为风光。

    他当着前来瞧热闹的百姓之面,特意在庾翼墓前烧去此前誊抄的益、宁二州及梁州四郡图册,以慰庾翼在天之灵,被世人传为佳话。

    祭礼过后,桓熙也没有继续留在南昌的理由,他登船离去,直向建康。

    五马渡,位于建康城外,幕府山北麓,因西晋末年,琅琊王司马睿、西阳王司马羕、南顿王司马宗、汝南王司马佑、彭城王司马纮在此渡江而得名。

    桓冲得知桓熙即将抵达,一清早就与妻子王女宗守在码头。

    他与王女宗新婚不久,早了桓熙一些时日带着妻子回门,来到建康。

    桓冲可没有桓熙的福气,能够自己择偶,他是听从其兄桓温的安排,与琅琊王氏联姻。

    而王女宗之父王恬,正是王导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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