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的家眷就在长安,在得知晋军不曾为难自己家人的情况下,羯赵士兵自发前来缴械投降。

    王猛眼见大局已定,出城来到桓熙身边。

    桓熙注意到他前来,压低了声音感慨道:

    “就算是五万头猪,将它们驱赶在长安城外,只怕三天也抓不完。”

    他不清楚石苞如今的具体兵力,只知道对方曾率众五万步骑移师陈仓。

    王猛笑道: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主公以仁义之师入关,抚纳各族百姓,羯人听闻主公贤名,亦当争相归附。”

    桓熙其实心里有数,这些赵军溃卒之所以主动投奔,完全是因为家人都在他的手上作为人质,但能听到王猛的吹捧,还是让桓熙感觉到浑身舒畅。

    他转移话题道:

    “方才询问降卒,石苞已经被麻秋劫持走了,看他们离开的方向,是往渭北去的,应该是要走蒲坂东出。”

    王猛疑惑道:

    “主公莫非是要将石苞、麻秋二人追回,趁机夺占蒲坂?”

    桓熙摇摇头,说道:

    “蒲坂总归是要攻取的,但如今潼关归属未有定论,若杜氏兄弟能为我抢占雄关,阻击王朗麾下精骑,我再谋夺蒲坂也不迟。

    “至于石苞、麻秋,走了便走了,我倒是希望二人路途平安,将来能够再被委以重用。

    “如果多些这样的对手,想来,荡平天下也能简单许多。”

    说罢,桓熙与王猛相视而笑。

    只是二人都明白,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

    长安与潼关相距260里,道路平直开阔,然而还是将乘坐牛车、驴车的杜郁、杜胄及其部曲颠得七荤八素。

    他们身穿赵军军服,又是在桓熙攻占长安的第一时间,受命东出,沿途郡县不曾得知长安失陷的消息,因此顺通无阻,得以来到潼关西侧的禁沟。

    禁沟,是潼关南面一条南北走向的天险深谷,谷中灌木丛藤,茂密如织,是天然的藏身之处。

    沿途没有撞见王朗的两万精骑,证明对方尚未入关,这不由让杜氏兄弟松了口气。

    傍晚时分,在稍作休整之后,与王朗争锋夺秒的二人等不及远远落在后方,正步行赶往潼关张琚等人,决定先行诈取关城。

    行至关前时,天色已黑,杜郁让杜胄率领部曲埋伏在关外,而自己则挑选十名勇士随他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关门前。

    城楼上的守将望见了杜郁等人,大声喝道:

    “来者何人!”

    杜郁冲着城楼喊话道:

    “快快开门!我奉京兆郡刘府君之命,出关迎接车骑将军,有重要军情通报!”

    “可有文书?”

    守将问道。

    杜郁扬起手中的文书,不满地催促道:

    “快些检阅,莫要耽搁,刘府君也是受了乐平王的差遣,如果误了大王的事,你们可担待不起!”

    文书自然是真的,刘秀离的太守印至今还被桓熙军中的文吏收着。

    守将一听是石苞的差遣,赶忙命人放下吊篮:

    “还请将文书放置篮中。”

    显然,石苞打仗没什么本事,但他的赫赫凶名,却足以使人胆战心惊。

    杜郁将文书放于篮中,城楼上的守军收回吊篮,守将确认文书无误后,走下城墙。

    潼关大门缓缓大开,守将出关,正欲奉还文书,放杜郁等人通行,哪知杜郁暴起发难,一刀便把守将砍翻在地。

    而跟随他前来的十名勇士也纷纷拔刀而战,抢夺城门,后方的杜胄见状,大喝道:

    “城门已开,随我杀!”

    说罢,高举钢刀,冲锋在前,其余杜氏部曲也纷纷随他杀去。

    自后赵灭亡前赵,夺取关中以来,关中的防御重心都在连通梁州的五条秦岭通道,而并非是在东面的潼关。

    毕竟中原同样也在后赵的手中,除非洛阳、弘农等地丢失,否则是不可能有敌军从潼关杀入。

    况且,后赵定都邺城,朝廷位于关东,而潼关是关西用来防备关东的险隘,因此,后赵严格限制潼关的防御,仅有数百人屯驻,战斗力甚至不如杜家部曲。

    因而,当杜家兄弟抢占城门,率领着八百部曲杀入潼关之后,潼关守军很快就被杀散,或死或降。

    一场激战过后,杜郁精疲力竭,但他来不及休息,赶忙吩咐杜胄:

    “快些在关城东面竖立旗帜,务求虚张声势,以吓退来犯之敌!”

    杜胄赶忙应下,依其兄之言行事。

    而杜郁则派人往长安向桓熙报捷,同时催促后方的援军加快赶路,前来增援。

    不久,就有一支骑兵经由五里暗门来到麟趾原,出现在潼关外。

    正是由王朗所派遣的先锋。

    城墙上火把通明,晋国旗帜在火光中迎风飘扬。

    赵军将领惊骇不已,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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