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尘死死地盯着那婆子,只听那婆子道:“纯妃娘娘,佳嫔娘娘大出血了,咱们没法子了,止不住,还是请太医看看吧!”

    “血?出血了?好好!”纯妃忙冲着外面候着的三个太医道:“快!快去救佳嫔娘娘!一定要止住血!”

    “是!”外面的三个太医忙一个接着一个跟了进去。

    沈若尘也跟着要进去,被纯妃一把抓住,“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看我姐姐!”

    “我的小祖宗,都什么时候了,别添乱了!”纯妃抓着沈若尘的胳膊,摇头道:“里头有太医,你别进去,好好地在这呆着。”

    “不!我要见我姐姐!”沈若尘下意识地摇头,全身瞬间冰冷,“我……我……”

    “消停些吧!”纯妃拉着沈若尘,一把就拉到了后面,“你进去了除了哭,还能有什么用!与其在里面哭着让太医心烦,你还不如在外面求求菩萨保佑保佑你姐姐呢!”

    “求菩萨?”沈若尘摇头,“我去帮姐姐止血!”

    “别胡闹了!”

    正拉扯着,一太医急忙地走了出来,冲着纯妃拱手道:“禀娘娘,佳嫔娘娘产后大出血,无力回天了,佳嫔娘娘请您进去,说有话要说。”

    纯妃吓了一跳,“怎么会大出血没救了呢?这孩子不是已经生出来了么?刚才不还说母子平安么?你别在这废话,赶紧去治!要是佳嫔有个三长两短,小心皇上回来要你们的命!”

    “娘娘,老臣们真的已经尽力了,这妇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一圈,唉!”太医无奈地摇摇头。

    纯妃有些害怕的道:“不行,太医,您在想想办法,这现在皇上和皇后都不在,这佳嫔出事了,本宫担待不起啊!你在想想法子啊!”

    太医摇摇头,“娘娘,真的是……唉!”

    正说着,里面又出来一人请纯妃,“娘娘,佳嫔娘娘请您进去,说有要紧的话要和您说。”

    “和本宫说什么啊!本宫也不是大夫!”纯妃焦急的汗都下来了,这佳嫔胎像一直好得很,这突然不行了,这自己根本就脱不了干系啊!要是在被扣上一个照顾不周、谋害子嗣的罪名,那可就……

    “娘娘,您还是进去见佳嫔最后一面吧,晚了就见不着了。”

    纯妃吓得后退了两步,还是点头答应了。

    纯妃腿都软了,好不容易走进去,一进门就闻到刺鼻的血腥味充满了整个房间,张夫人和几个丫头正在床边哭呢,孩子躺在佳嫔的身边,佳嫔脸色惨白的冲纯妃微微一笑,“纯妃姐姐,你来了。”

    “妹妹!”纯妃害怕地忙上前紧紧的握着佳嫔的手,“妹妹,你这怎么就……就……”

    “纯妃姐姐,我时间不多了,长话短说。”佳嫔喘了一口气道:“妹妹知道姐姐是宫里最善良的人了,现在只能求您了。”

    沈若怡看着怀里的孩子,“孩子还小,等皇上回来,告诉皇上,就说我临死前求皇上把孩子交给我妹妹,沈常在扶养,这个我娘也可以作证的。”

    纯妃看向张氏,张氏哭着点头,纯妃忙答应,也哭着道:“妹妹还有什么事,要告诉皇上的,尽管说吧,姐姐一定帮着你转达。”

    “请姐姐帮我转达,就是嫔妾福薄,没机会看着这孩子长大了,就请皇上念在孩子刚出生就没有娘的份上,多照拂他点吧!”

    说完,沈若怡就没有呼吸。

    张氏哇的一声哭着出来,“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我的儿啊!”

    纯妃吓得一下子松开了沈若怡的手,大喊,“太医!太医!快进来!”

    太医试了一下鼻息,道:“纯妃娘娘,佳嫔娘娘已经去了,料理后事吧!”

    “啊!”纯妃紧紧地攥着帕子,“怎么就走了呢,妹妹!妹妹!”

    纯妃也跟着哭了起来,不过还好,还记得规矩,忙吩咐道:“快派人去给皇上送信!就说佳嫔妹妹……薨了!”

    沈若尘站在外面听见这个消息,直接就傻了,姐姐死了?姐姐好好的,怎么可能就死了?怎么会呢?

    沈若尘顾不得规矩,冲了进来,看见沈若怡脸色是那么白,一点颜色都没有,轻轻一摸,手拔凉拔凉的,就像冰块一样,这怎么会是昨天还喝着酸梅汤的姐姐呢?

    沈若尘下意识地摇头,“这不对!不对!这不是姐姐,不是!”

    张氏早就哭得肝肠寸断,趴在沈若怡的尸体上哭着、喊着,让听着的人不由不落泪。

    “姐姐,你醒醒啊姐姐!”沈若尘推着沈若怡的身子,道:“小外甥还要娘呢!他才这般大,你还得照顾他呢!”

    “姐姐,咱们不是说好了,等你生下小外甥之后,你就照顾我,我就可以在后院想干什么干什么了么!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桂枝本来哭着跪在沈若怡身边,听了这话,冲沈若尘的方向膝行了两步,哭着道:“小主!娘娘已经走了,您节哀吧!”

    “不!不可能的!”沈若尘还是不相信,拼命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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