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的毒,又是下在脸上,如果不是有意为之,旁人又怎么会有机会沾到?

    花星楼一瞬间就明了了段漪澜的心思,却只做不知地问:“星楼不懂贵妃娘娘此话?”

    段贵妃看他一眼,淡淡开口:“具体的你不必多问,只需要告诉本宫实情就行了。”

    花星楼沉吟片刻,正想着如何让段贵妃放弃这个阴毒的想法,却忽然看见那杯变黑的水忽然又清澈起来。

    “娘娘您快看!”一旁的佘秀惊讶道。

    段贵妃自然也瞧见了,忙问:“这水为何又变清了?”

    花星楼看着那杯药水,心底深处悄悄松了口气道:“因为毒失去了滋养。”

    顿了顿,他抬头看了眼段贵妃解释道:“娘娘方才询问可否将脸上的毒液提取出来,此便为答案了。”

    “何意?”

    “下毒之人毒术之高世所罕见,超过五十多种成分的毒药,却只是毁去容貌,不危及性命,要做到这种程度本就极难,但没想到还有更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花星楼指着那杯变清的药水道:“下毒之人或许早就想好了,这毒只会在特定的时间内有传染性,超过这个时间,毒便不会再传播,就算将毒液提出来,也会很快失去毒性。”

    听着花星楼的解释,段贵妃恨恨地拍了下桌子:“该死的贱人!”

    花星楼眉心微蹙,只一瞬又恢复自然,低头道:“星楼先为娘娘压制住伤势,再寻办法配置解药。”

    段贵妃看他一眼,勉强勾起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放在她那张恐怖的脸上实在太过诡异:“那就有劳你了。”

    花星楼忙道“不敢”。

    ——

    栖凤宫偏殿。

    崇萤一觉睡到大天亮,最后还是被百雀用一碗桂花羹给诱惑醒的。

    “百雀,早上好啊。”

    打了个哈欠,崇萤眼睛都还没睁开,手就先摸向了碗的位置。

    “还早呢,我的小姐啊,这都快晌午了!”百雀急道。

    崇萤一边端着碗吃桂花羹,一边随口问:“晌午就晌午,你急什么?”

    “我能不急吗?小姐,你都不知道昨晚宫里发生了多大的事!”

    百雀顿了下,凑近她耳边道:“还有,花世子都在外面等你大半天了。”

    “嗯?花星楼?”崇萤有些惊讶,“他来做什么?”

    百雀摇摇头:“不知道,我听守大门的公公说他天不亮就来了,一直等在外面呢。”

    崇萤愣了下,下意识望向窗外。

    花星楼他……从天不亮一直等到晌午?

    “我去洗漱换衣,你出去请他进来吧。”

    说着,崇萤穿鞋下床,往里走了两步又嘱咐百雀:“刚才的桂花羹再端一碗给他。”

    “是。”

    百雀应声出去。

    等崇萤换衣出来,就看见花星楼背对着她站在外厅窗前。

    白衣飘然,遗世独立。

    崇萤欣赏了几秒钟,才笑着问:“听百雀说你早就来了,怎么不让人叫醒我?”

    花星楼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道:“你昨日受了伤,又蛊毒发作,需要好生休息。”

    崇萤微怔,连她自己都忽略了那点伤,他却还记得。

    花星楼走到桌前打开药箱,先将为她和萧烬配好的药拿出来:“这是七日的分量,之后的……你应该可以自己配了。”

    “多谢。”

    崇萤点点头接过药,她只是不了解那个殉情蛊的特性,有了这些药,她就可以研究出来之后的药了。

    “还有一事……”

    花星楼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段贵妃的事,和你有关吗?”

    崇萤挑了挑眉,忽然觉得有些想笑:“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么,为什么还来问我?”

    “我想听见你亲口对我说。”

    花星楼执拗地看着她,缓缓问:“萤儿,对你来说,我并不在你可以信赖的人的范围里吗?”

    崇萤愣了下,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实话她之前确实对花星楼有些怀疑,甚至现在也不是全然信他。

    但是从她穿到这具身体后,除了萧烬,他是帮她最多的人。

    甚至她体内的殉情蛊,如果不是他告诉她,帮她配药,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犹豫了片刻,崇萤有点心虚地挠了挠头道:“也不是不信你啦,只是这事……你还是别插手的好。”

    这句话算是承认了段漪澜的毒就是她下的。

    花星楼眼中的担心却不减反增,语气都有点着急:“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你就没想过万一你的毒被人解了,到时你无所依仗,段贵妃反过来对付你怎么办?”

    “那你解了吗?”崇萤一歪头,挑眉问他。

    花星楼语气一滞,又道:“我解不了不代表别人也解不了,天下能人那么多……”

    “没人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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