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水不够,总饿,”陈老师叹了口气,“村里没奶粉,我正想托人去县城买呢。”

    周胜想起胡大婶给的花椒和茴香:“我带了些下奶的方子,是胡大婶给的,说用猪蹄炖黄豆,加些花椒,挺管用的。”

    陈老师媳妇眼睛一亮:“真的?那太谢谢了!我这就让陈老师去买猪蹄。”

    陈老师赶紧说:“我这就去!周师傅,你别走,晚上在这儿吃饭,咱哥俩喝两杯。”

    周胜想推辞,陈老师却拉住他:“就这么定了!我听老支书说你要教村里榨油,这可是大好事,我得敬你一杯。”

    晚饭时,陈老师果然买了猪蹄,还有些山里的野果。两人喝着酒,聊着天,周胜才知道,陈老师是为了追他媳妇才来的石沟村。他媳妇是这儿的人,当年去城里上大学,认识了陈老师,毕业后非要回来教书,陈老师就跟着来了。

    “刚开始也觉得苦,”陈老师喝了口酒,“没电,没自来水,晚上只能点煤油灯。但看着孩子们求知的眼神,就觉得值了。”

    周胜想起油坊的后生们,想起胡小满和狗剩,心里暖暖的:“其实在哪儿都一样,只要心里踏实,日子就不苦。”

    陈老师点头:“你说得对。对了,二丫跟我提过你,说你是个踏实人。她那姑娘,外柔内刚,跟她娘一样,谁娶了她谁有福气。”

    周胜的脸又红了,赶紧转移话题:“明天我教他们榨油,您要是有空,也去看看?”

    “一定去,”陈老师笑着说,“我也学学,说不定以后还能帮上忙。”

    夜里,周胜住在油坊旁边的小屋,听着外面的虫鸣,还有远处传来的山歌,心里想着油坊的事,想着二丫,想着娘。他从包里拿出狗剩给的麦秸蚂蚱,放在枕边,觉得像带着个念想,踏实。

    第二天一早,周胜就开始教后生们榨油。炒籽、碾粉、包饼、压榨,一步一步地教,手把手地教。石头学包饼,总把布包歪了,周胜就一遍遍地教他:“要把粉摊匀,像给孩子包襁褓似的,紧了不行,松了也不行。”

    柱子炒籽总掌握不好火候,周胜就让他守着锅,盯着烟的变化:“记住,烟是‘线’就翻,是‘雾’就关火,多练几次就熟了。”

    胡大叔把碾盘补好了,正打磨着:“胜儿,你看这碾盘,跟新的一样不?”

    周胜走过去摸了摸,光滑得很:“胡大叔手艺就是好,比新买的还结实。”

    老支书来送水,看着后生们忙碌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周师傅,我看再有三天,他们就能自己榨油了。”

    “还得练,”周胜摇摇头,“手艺这东西,得千锤百炼才行。就像这榨油机,不磨不行,不保养不行,人也一样。”

    正说着,胡小满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个野果子:“周哥,你看俺摘的山枣,甜得很!村里的娃说,谁摘的山枣最大,谁就能娶到最好的媳妇!”

    周胜拍了他一下:“又胡说!”眼睛却忍不住看了看那山枣,确实挺大的。

    石头在旁边起哄:“周师傅,你要是摘个最大的,俺们就去跟二丫姐说,让她来石沟村看你。”

    大家都笑起来,周胜的脸像被太阳晒过似的,热烘烘的。

    中午,胡大婶托人捎来了信,说油坊一切都好,狗剩炒的菜籽已经能榨出油了,胡小满也没淘气,就是总念叨着什么时候能吃周胜带的糖块。

    周胜看完信,心里踏实多了,把信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进贴身的兜里。他知道,不管走多远,油坊总在那儿等着他,像个温暖的港湾,随时都能回去。

    下午,第一锅油榨出来了,虽然没有在胡记油坊榨的清亮,但已经没有苦味了,香气也挺浓。后生们高兴得直欢呼,石头举起油桶就想喝,被周胜拦住了:“刚榨的油得沉淀几天,不然有渣子。”

    老支书闻着油香,眼圈有点红:“俺们石沟村,终于能榨出好油了!娃们的课本有指望了!”

    周胜看着那金黄的油,心里也挺自豪。他知道,这油里不光有菜籽的香,还有石沟村人的期盼,有他的汗水,有胡大叔的教导,有油坊的影子。

    夕阳西下,把油坊的影子拉得老长。周胜坐在碾盘上,看着后生们收拾工具,听着远处的山歌,觉得这日子虽然累,却很实在。他想起胡大叔说的话,日子就像榨油,慢慢熬,总会出油的。

    他不知道在石沟村还要待多久,也不知道回去后二丫的事会怎么样,但他知道,只要手里的活不停,心里的念想不变,日子就会像这源源不断的油,一直淌下去,淌出满满的希望。

    石沟村的油坊渐渐有了模样。新做的摇杆泛着木头的清香,碾盘补得平平整整,齿轮打磨后透着金属的亮泽。周胜教后生们炒籽时,总让他们盯着锅里的烟:“看这烟,要像姑娘的发丝那么细,飘得慢,才叫正好。”

    石头学得最认真,手里的长柄铲翻得又匀又快,嘴里还念叨着:“细如烟,慢似云,焦了发苦嫩了浑。”这是周胜编的顺口溜,好让他们记牢。

    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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