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给二丫做的鞋垫,说谢谢你捎婴儿鞋。”

    周胜一一收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沉甸甸的。他给大家鞠了一躬:“谢谢大家照顾,我走了。”

    牛车慢慢驶出石沟村,周胜回头望去,老支书还站在村口挥手,石头他们跟着牛车跑了老远,胡小满的哭声隐隐约约传来。山路弯弯,晨雾缭绕,油坊的烟囱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个舍不得分别的老朋友。

    “这石沟村的人,真热情,”胡大叔赶着车,“比咱那儿的人还实诚。”

    周胜点头:“陈老师也不容易,放着城里的好日子不过,来山沟沟教书。”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胡大叔笑了,“就像你,放着粮站的铁饭碗不去,非要守着油坊,不也是图个踏实?”

    牛车走在山路上,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周胜从包里拿出陈老师给的书,封面是“现代榨油技术”,他翻了两页,里面的图看得他眼睛一亮:“胡大叔,你看这机器,不用手摇,用电的,一天能榨几百斤油!”

    胡大叔凑过来看了看:“这玩意儿是好,就是咱这村没通电,用不上。等以后有了电,咱也换个新机器。”

    周胜把书小心地收好:“说不定以后真能用上。到时候,咱的油坊既能用老手艺榨油,也能用新机器,让更多人吃到好油。”

    一路说说笑笑,傍晚时分,终于快到胡记油坊了。远远就看见油坊的烟囱冒着烟,门口好像有人影在晃。

    “是狗剩和小满!”周胜眼睛一亮,从牛车上站起来,“他们来接咱了!”

    胡小满第一个看见他们,蹦起来喊:“周哥!胡大叔!你们回来啦!”他像只小兔子似的跑过来,手里还举着个东西。

    近了才看清,他举着的是个新做的木牌,上面写着“胡记油坊”四个大字,还刻着朵油菜花。“这是俺跟狗剩哥做的,好看不?”

    狗剩也跑过来,脸上带着笑:“周哥,你们可回来了。胡大婶炖了肉,就等你们呢。”

    周胜跳下车,拍了拍狗剩的肩膀:“我走的这些天,油坊没出啥岔子吧?”

    “没有,”狗剩赶紧说,“俺按你教的炒籽,胡大婶说炒得挺好。就是有次炒糊了一锅,俺自己吃了三天焦面。”

    胡大叔笑着说:“这就对了,不吃点苦头,学不会真本事。”

    回到油坊,胡大婶早就把饭菜摆好了,炖肉的香味飘满了院子。“快洗手吃饭,”她给周胜盛了碗肉,“看你瘦的,得多补补。”

    饭桌上,周胜把石沟村的事讲给大家听,说油坊开得热闹,说陈老师的孩子可爱,说石头他们学得认真。胡小满听得眼睛发亮:“周哥,下次再去石沟村,一定带上俺,俺还想听山歌。”

    “等你把炒籽学好了再说,”周胜夹了块肉给他,“对了,二丫没来过?”

    胡大婶笑了:“前儿还来呢,问你啥时候回来。我说你快了,她还不信,非说要等你回来,给你看样东西。”

    周胜心里一动:“啥东西?”

    “等她来了你就知道了,”胡大婶故意卖关子,“保准你喜欢。”

    吃完饭,周胜去收拾行李,把石沟村带回来的野山参给娘送去。刚走出油坊,就看见二丫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个布包,见了他,脸一下子红了。

    “周哥,你回来了,”她把布包递过来,“这是俺给你做的褂子,用石沟村的新布做的,你试试合不合身。”

    周胜接过布包,打开一看,是件蓝布褂子,上面绣着朵油菜花,针脚密密的,比买的还好看。“谢谢你,二丫。”

    “不客气,”二丫小声说,“俺爹说,等秋收了,就让媒人去你家说说……”话说到一半,她转身就跑,声音远远传来,“褂子不合身,俺再改!”

    周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他低头看着那件褂子,油菜花绣得栩栩如生,像是能闻到香味似的。

    胡小满不知啥时候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说:“周哥,二丫姐肯定喜欢你,不然咋给你绣花呢?”

    周胜拍了他一下:“小孩子家懂啥!”脸上却忍不住笑了。

    夜色渐浓,油坊的灯亮了,黄晕晕的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像铺了层金子。周胜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手里拿着陈老师给的书。远处传来狗叫声,还有胡大叔和胡大婶说话的声音,一切都那么熟悉,那么踏实。

    他知道,石沟村的油坊会越来越好,胡记油坊的日子也会越来越红火。至于以后的事,就像这天上的星星,虽然不知道哪颗最亮,但只要抬头能看见,心里就敞亮。

    周胜站起身,往油坊里走。明天一早,他还要教狗剩碾粉,还要给榨油机上油,还要……想想二丫绣的油菜花,他的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这日子,就像刚榨出的油,清清爽爽,香香甜甜,透着满满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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