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我知你素来本分经营,不做坑害人的生意,”白进故意落到最后,挑着空问陈牙人,“不知这院子主家是何人?”

    祝明月说的是猜测,在白进这等做惯了奴仆的人看来,妥妥的刁奴背主。

    陈牙人想着以后反正不做这家生意,透露消息自然无妨,忆起登记的资料,“灵州司马。”

    白进是想有备无患,打听打听这灵州司马是何人,长安有无亲眷。

    万一三娘子想起来要过问呢?

    为人奴仆想在主子前面才有前程。

    一行人辗转到胜业坊,白三娘看着眼前大宅,不解道:“这不是先工部柳尚书的宅邸吗?”柳尚书年老致仕多年,房宅落入他人手中?

    “回三娘子,”陈牙人打骡上前,“柳尚书仙去后,几个儿子分了家产。此处大宅被他家六郎分得。如今一半自住,另一半拆成三个小院出租补贴家用。”

    白三娘沉默不说话,人走茶凉,柳尚书故去不过三年,家业已然败落。

    陈牙人担心祝明月等介意此地为丧家,特意说道:“柳尚书晚年在钟南山别业修养,三年前在那里过身的。”

    林婉婉缓一会才明白陈牙人特意解释为何,心底冷笑一声,就算是凶宅,死鬼能有穷鬼可怕?

    陈牙人先去柳家大门通禀,过一会柳家管事带着钥匙出来开门。至少这次他们不用担心是奴仆自作主张。

    柳家的院子是三个中最大的,院落开阔,大约怕显得空旷,在东厢房边植上两棵树,由近及远高度依次拔高。

    林婉婉实在辨认不出,“这两棵是什么树?”没开花没结果,看不出端倪。

    “那是,”段晓棠认出最近最矮那一棵,“西府海棠。”她的名字由此而来。

    “西府海棠?”林婉婉走近瞧,原来不开花时是这样。

    “郎君好眼力,”柳家仆人夸赞道:“后头高些的是柿子树,每年挂果时,我家三郎最爱围着转悠。”

    “看来很好吃。”林婉婉笑着道,味道好才遭人惦记。

    第二进同样齐整,让人惊喜的是旁边留下一大洼土,原意该是拿来作花圃的,正方便她们种田。

    柳家奴仆看着几人神色,心底不知娘子花了大价钱整治的院子能否顺利租出去。

    祝明月招手示意陈牙人过来,“这院子租金几何?”

    “月租八贯,一季一付。”比前面两套贵些。

    祝明月侧着身子,“这院子有些地方不合意,后头可能会做些改建,房东若是同意,这院子我们就租下来。”

    陈牙人深觉今日不易,一套两套都出问题,“我去问问。”

    “行。”

    陈牙人将祝明月的要求转述给柳家人,奴仆亦不敢做主,只推说要回去问问,转身从大门出去回去本宅。

    祝明月将一切看在眼里,后院明明有小门直通本宅,却要绕远,看来柳家是诚心要租房的。

    待人走后,林婉婉原地转个圈,“这房子和我们有缘,是不是晓棠?”

    “是。”段晓棠含笑。

    陈牙人这才知道,原来院中海棠树与段郎君同名,果真是缘分。

    不多时白家一位嬷嬷带着人过来,叉手行礼后,反馈主家意见,“若是不改变屋子的主体结构,娘子做些改动自无不可。”

    “好,”祝明月双手交握,“陈牙人,拟契吧。”

    柳家嬷嬷向后招手,“我们带了笔墨来。”

    陈牙人认认真真拟了契约并抄写三份,若是买房还要再抄一份拿去官府备案。

    祝明月看过无误后,提笔在每份契约后签下自己的名字。柳家嬷嬷心中惊诧,不过在场两位郎君都没说话,她也不多言。从袖中取出主人私印,压上落印。

    柳家嬷嬷的身影从门口消失,林婉婉抢下契书,围着段晓棠转了一圈,“晓棠,我们有房子了。”

    “租的。”段晓棠问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我们该吃饭了,”祝明月放下一桩大事,“辛苦三娘子和杜先生,不如在附近寻家酒楼,我做东。”

    牙钱是一月租金,祝明月另加五百文谢钱,并委托陈牙人寻锁匠和泥瓦匠一个时辰后过来干活。

    酒楼里白三娘一道一道向林婉婉介绍菜品,“葱醋鸡”

    “筋头春。”

    “兔肉羹。”

    ……

    白三娘知道段晓棠三人白日不饮酒,故只她和杜乔面前有酒盏,饮下一盏石冻春,“这些菜品常见于烧尾宴。”

    “烧尾宴是什么?”段晓棠问道。

    “官员升迁的答谢宴席,高官的宴席甚至可以呈送到陛下面前。”白三娘解释原意。

    “鲤鱼跃龙门,烧尾成龙是不是?”林婉婉猜测其意,能送到皇帝面前的宴席菜品,味道果然不错。

    “对。”

    “杜先生进士得中,我们是不是能吃烧尾宴了?”林婉婉心都在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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