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灶台,祝明月拿着设计图,一点点指给泥瓦匠看。“灶台下面是烧柴火的地方,上面挖两个孔洞,第一个孔放铁锅,第二个孔放鼎锅,贴着墙砌一条烟道出来直通屋外。”

    “缝隙需得用耐火泥来封堵,”虽然从未做过,泥瓦匠看着图纸,抓住关键点,“祝娘子,不知你的两个锅具具体尺寸多大?”

    “在铁匠铺没拿回来,我待会把具体尺寸写下来,”祝明月在纸上标上记号,“几样工程,你大致算下需要多少砖石?”

    茅房和浴室不过简单改装,唯独灶台闻所未闻。又没有见过实物,只能大致估算,还得算得宽些。

    李匠人入行近二十年,心底自然有成算,“加上院内铺路的,石板五十块,青砖约八百块,其他耐火泥,抹灰另计。黄泥不用另外找,到时挖茅坑的土可以现成用。”替主人家精打细算,反正茅坑是新挖的,心里不用存疙瘩。

    “李师傅可否介绍个便宜的砖石商人。”祝明月在长安人生地不熟,索性一事不烦二主。

    “我认识些开窑坊的东家,”李匠人乐意做这样的活计,一来是客人认可自己的技术,二来彼此提携与人为善路子才能走得广。

    “那麻烦你帮忙订货,到时一起结账,”祝明月将纸张收好,“明天能送到吗?”

    “祝娘子很着急吗?”

    “占卜的大师算得三日后是个好日子。”哪里有有占卜大师,不过是估量的收拾屋子的时间。

    “行,我今儿去窑坊订货,几十年交情,应该会给我面子的,明天带几个徒弟过来干活。”

    只要能在工期内完成任务,祝明月没有任何意见。

    段晓棠一路问人终于找到铁匠铺,将两种锅具图纸给铁匠看,后者仔细看了会,“铁锅?”他打过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多了,却是第一次打锅。鼎锅不过是个没有足的圆鼎,简单得很。火夹锅铲等更是常见

    “这锅底为何要铸成圆形的?”工艺难度再上升一个台阶。

    段晓棠能怎么解释,从小她就知道锅底是圆的,“更容易加热。”

    等段晓棠从出来,在街上站了好一会才让脑袋清醒。铁匠铺里太热了,这才是春天呢。

    三行最苦,撑船打铁磨豆腐。段晓棠隐隐有预感,豆腐大业只能创业未半中道崩殂了。

    “我让他先做铁锅,明天能拿货。”至于原因,“我加钱了。”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胜业坊内有一家医馆,林婉婉进门直到柜台,“我要苍术八两艾草三斤,苍术麻烦研磨成粉,”想了想补充一味,“雄黄三两。”大概知道祝明月怕什么动物。

    药童思量这几味药不成方,抬头问道:“有药方吗?”

    “新房入住熏屋子,”林婉婉狡黠一笑,“不用药方。”

    艾草和雄黄是现成的,药童取出小秤,转身面从密密麻麻的百子柜找出苍术的柜子,仔细称量。

    林婉婉看他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么多药,每一个位置你都记得?”

    药童不抬头,声音闷闷的,“背过。”

    林婉婉顿时想起以前被厚厚的课本支配的日子。

    药童拿出小药碾现在柜台上磨苍术粉,一推一退含着莫名的节奏。在这样岁月静好的氛围里,林婉婉突然社畜上身,“你们医馆招坐诊大夫吗?”

    “坐诊大夫?”小药童第一次遇到上门问招不招大夫的。

    “对。”

    医馆真正的坐诊大夫正巧也听到,掀开遮挡的布帘,问道:“小娘子家中有医者?”或许觉得冒昧,“老夫姓赵,正是医馆的坐诊大夫。”

    林婉婉打量着眼前的大夫,留着整齐的山羊胡须,正好是病人心里能治病的老大夫形象。“赵大夫好,我叫林婉婉。不是家里人,我就是大夫。正巧搬到胜业坊,想着能不能谋份职。”

    林婉婉娃娃脸,长相本就幼态,加上平时自在惯了,浑身上下看不到医者最基本的稳重二字。

    “林娘子,学医多久了?”

    “五年。”林婉婉老实回答。

    女医少见,通常是医家女眷兼任,“医术可是家传?”

    “在外学艺。”现代医术哪还有家传的。

    赵大夫捻着胡须,想着哪一位同行冒大不韪收了女徒弟,“读过哪些医书?”

    “《神农本草经》、《皇帝内经》、《素问》、《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刊行与世的医书我大部分都读过。”这些医书真的读过,仅限于读过。

    赵大夫捻胡须的手一顿,这小娘子口气真大,读过医书比老夫还多。慢慢开口,不是为难而是考校,“《伤寒杂病论》所载麻黄汤为何?”

    “主治外感风寒表实证。恶寒发热,头身疼痛,无汗而喘,舌苔薄白,脉浮紧。”林婉婉侃侃而谈,“麻黄、桂枝、杏仁、甘草,水煎服,温覆取微汗。”

    赵大夫微微颔首,“林娘子既有名师,何须在外谋职?”

    “我家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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