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一行温和有度,却带着内敛的强硬,颇有武将世家干脆利落,婢女愣是被这气场镇住了,一时竟忘了处境,任由对方掌握主动。

    坐在床边,轻轻用勺搅了搅汤药,舀起一勺放在鼻翼下探着温度,只一瞬,赵灿眉梢一扬,又重新把药碗放在鼻翼下闻了闻。

    随即绽放出个纯真笑容,声脆如铃,“这药闻上去好是香甜,都说良药苦口,此药倒是不同。”

    话音一落,房里气氛瞬间凝固。

    安雪脸色更加惨白,目光闪烁不定,婢女扎着脑袋不敢抬头。

    赵灿像是没察觉到周围异样,依旧笑得纯良。

    听到一声重重叹息,似带着怒意,安雪根本不敢看那边丈夫。

    “还是奴婢来吧。”

    丫鬟赶紧从赵灿手里拿回药碗,这回赵灿也不拦了。

    宁王大步朝外屋走去,看都不看床上人。

    少时,赵灿也从里屋出来,听到脚步声,宁王看过去,“辛苦你来这趟。”

    “王爷客气了。”

    “王妃这里有人伺候,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见宁王泰然稳坐没有一起走的意思,赵灿垂下眸,本欲离开却又收回脚步,踟蹰些许,像终于决定了什么,朝宁王靠近几步。

    “王爷,妾身嫁来前就听过王爷王妃夫妻情深,乃京城佳话,妾身自知蒲柳之质,不敢奢望王爷倾心眷顾,但求王爷能许妾身在府里安稳终老。”

    宁王有些意外,揣摩着她话意。

    赵灿言语诚恳,“妾身微不足道,可今夜到底是新婚夜,妾身斗胆,若王妃这里无大碍,恳请王爷眷顾妾身几分,全当是可怜女儿家颜面,过了今日,王爷心意如何妾身再也不敢多言。”

    看着面前女人,宁王方才眼中的欣赏渐渐暗淡下去。

    “本王心里有数,你且先回去吧。”

    “是,谢王爷。”

    候在门外的小厮望着赵侧妃远去的背影,不禁惋叹地摇了摇头。

    他清楚,侧妃今晚是等不到王爷了。

    其实这赵侧妃一开始做得挺好,赢得王爷另眼相看,王妃又被揭穿,不出意外王爷今晚定宿在侧妃那儿。

    可也不知这赵侧妃咋想的,好好的竟跟王爷说那些话,那番话看似诚心肺腑可也暴露了她此来目的,一下子将先前所做一切推翻了。

    此时,内室响起宁王斥责和安雪哭泣声。

    小厮叹息,隐约也明白了赵侧妃为何那般。

    王爷方才在外屋待着不走,大抵是想等赵侧妃离去后数落王妃一顿,不出意外,完事儿就会去侧妃处,而赵侧妃却误以为王爷要留宿在此。

    新婚夜对一个女子何等重要,若是独守空房必沦为笑柄,日后难以在府中立足,可忙活了半天也没带走王爷,故才豁出去说那番话。

    就差一丁点便可稳赢,唉,终是沉不住气啊。

    不过不得不佩服,哪个女人新婚夜不是乖乖待在洞房等着新郎,而这赵侧妃却这么出来了,果真是武将世家,行事雷厉风行。

    可虽有着武将世家的果决,头脑也精明,但心不稳,沉不住。

    ……

    “这个赵侧妃,我就说她怎可能主动探望,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只剩自己人后,安雪擦去脸上水粉,恨得咬牙切齿。

    “她这趟,一为显示她的贤良,在王爷面前博好感,二则是戳穿我,让王爷对我生厌,什么侍疾,根本就是来抢人的,好心机好手段!”

    想起宁王夸赞赵灿贤德和自己被揭穿的窘态,安雪恨不能将那女人撕了。

    “都怪你!”安雪怒视着婢女,“备什么不好非弄红糖水,一上来就被看破,我脸都被丢尽了!”

    婢女惶恐跪地,承受着主子怒火。

    书房里,小厮铺好被褥退了出来,宁王独自躺着,脑子里一会儿安雪一会儿赵灿,如同戏子咿咿呀呀唱个不停,闹得他脑仁疼。

    蓦地又出现一个清丽身影,女子素净温雅,清淡欢颜,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

    燕云城陈家,夜色深沉,陈武躺在炕上,只觉周身热得厉害,将身上被子扯了开,侧脸看着炕边另一头的妻子。

    自新婚那晚后,妻子一句不准再碰她,他就真的不敢再碰了,一连半月,偌大的土炕两人东西各一边。

    望着熟睡的人,陈武陷入沉思。

    他永远忘不了初次见她时情景,那日重伤下,昏昏沉沉中看到了一张绝美面孔,恍然间以为是天上仙女。

    姑娘帮他止血上药,认真又小心。

    一度认为是仙女下凡救他,看到她面对伤口时害怕紧张样子,他出声安慰。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姑娘,从那后,这个漂亮又会救人的九天玄女便刻在他心里。

    后来才知,这是上官家的表亲。

    她在军营里做军医,不知道有多少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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