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卫队当即决定照做,挨个通知,至于是否能通知到位还得看他们的进度。

    直至次日午时,距离东城不远有那么一个老实淳朴的男人关押在囚车里。

    他头发蓬乱,穿着一身破烂的囚衣,双眼无神,身上还有无数道血痕密布,一看就知道遭了不少罪。

    要说这人模样倒也算潇洒,却因饱受酷刑的缘故,导致不再有原本的威风气派,早已失去了活下去了欲望,不过是低头看着。

    周边围着来看热闹的百姓全都在用异样的目光审视着他,不光对其指指点点甚至还用菜叶子去砸他,好不嫌弃。

    尤其是闻到这人散发出来的一身臭味,更是让人避之不及。

    此人并未做出多余动作,不过是口喊冤枉,可那又有何用?他人听着只当是一番临醒前的狡辩罢了。

    人人都叫骂着短命的负心汉,无人对此产生怜悯,可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多少也是有些发毛的。

    不过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被人押送至刑场后柜子手如往常一般看着。

    刽子手提着那让人闻风丧胆的鬼头大刀,另一只手拿着一坛酒,临行前先喝酒壮胆才是。

    再看看坐在位上的县令,摆出一副大爷的架势,并未过多询问,很是轻蔑的看着即将被带入刑场中的人。

    而那些不明所以的群众各有分说,全都是在说他坏话的,并没有人替他打抱不平。

    也不知是没有亲友还是怎的缘故,以至于临行前都没有人来看望他。

    这名皮肤黝黑的男子只得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仰望着天空,似乎在向上苍诉说着自己的冤屈,悲愤不已。

    他的身后还插着一块亡命木牌,上面清楚的写着:立斩杀人罪犯方子腾!

    既已在刑场中也该认命才是,无论是否有冤屈也必须如此,而他也只恨这世界之大,没有自己的落脚之处。

    临死前他朝着天空喊了一番话,似乎是在把这段时日所蒙受的冤屈和苦水倾吐而出:

    “我方子腾有冤,我方子腾有天大的冤枉啊!”

    似乎觉得这还不够,方子腾更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补充了一句:

    “神仙爷爷,我命不该绝啊!难道说这天下真没有替我平反冤屈的好官吗?

    神仙爷爷,请睁开眼看看我啊!”

    任凭他如何呼喊都未曾得到回应,除非苍天有眼,不然又怎能看他饱受冤屈?

    然而,这地方县令只觉得有些心烦,如今算一算时辰已经到了午时三刻,是时候问斩了。

    “时机已到,行刑!”

    方子腾心灰意冷,他闭上双眼,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在那之后,刽子手举着手上的大刀,准备一刀下去将其斩首。

    见时机差不多了,县令拿起了放置在内的斩首令牌,而后将其丢置在地上。

    只能听到这签令牌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方子腾几乎都紧张的冒汗了,而刽子手正准备一刀祭出。

    “刀下留人——”

    就在这时,身着黑色官服的男人利用轻功飞身而来。

    来到刑场后,他干脆一个唐刀过去,挑开了刽子手手上的武器!

    鬼头大刀随之落在地面,发出声响,显得从容而又不失其魄。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劫法场!”

    县令当场怒了,恨不得现在就叫人将其拿下。

    “鄙人锦衣卫试百户,奉北镇抚司镇抚使唐大人之命,暂缓一切死刑!”阿飞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物证。

    当看到对方拿出北镇抚司令牌的那一刻县令彻底蔫了气,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得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周边的群众见情况竟是这般纷纷小声议论,又不敢言语过激,就怕惹的这县老爷不快,当场给自己吃几十个大板以示惩戒。

    起初方子腾是没了希望的,可如今听到这样一句话时顿时来了兴致。

    他破涕为笑,挤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仰望天空,不自觉的感慨一句:“我命不该绝啊!”

    阿飞不过是看了一眼险些成为刀下亡魂的人,而后对着县令开口说道:“今日可是只有他一人被判死刑?”

    县令见状很是恭敬的拱了拱手,干脆如实说道:“正是。”

    “还真是邪了,真有兔顶加冠一说。”阿飞小声嘀咕了一句。

    起初他是不信的,直到昨日见到的再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貌似还真是如此。

    “大人,您说什么?下官不明白。”

    县令冷汗直流,他以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冷汗都流了出来。

    阿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摆手说道:“无事,自言自语罢了,此人身犯何罪啊?”

    “杀妻。”

    简短的两个字就能说明事情的严重性,阿飞听后故作惊讶,俨然一副了不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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