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欠!”

    在百货楼选布料的姜晚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她揉了揉酸涩的鼻子:“不知道谁在咒我。”

    他们刚刚把缸邮寄走了,来百货楼买年货,姜晚婉想再买点布料和梅花塑料鞋底,正挑着呢。

    许兰比姜晚婉有经验,选了一块耐穿的深黑色布料:“你是给三叔买来做袄子吧,买这块。”

    她又选了鞋底:“三叔是40的脚,这个适合他。”

    许兰不愧是家里长嫂,对家里人的情况全都了如指掌。

    买完布料,许兰打趣她:“给老四织的围巾做的裤子现在还没影呢~”

    围巾裤子做一半就农忙了,至今没啥进度,姜晚婉老脸一红:“忙完就继续了。”

    许兰没有继续打趣她。

    哥釉卷缸邮走,顺利到达京城,姜晚婉能拿两百多,她身上不差钱,买东西也不手软。

    各种糖果混装了一斤,买了粉色卷纸五卷,蜡烛一捆十根,火柴两大包,两只猪蹄子,三斤猪排骨,两条鱼,二斤红薯粉条粗的,二斤红薯粉条细的,一口气花了十五六块。

    许兰见姜晚婉眼不眨把钱花了,提醒她:“晚婉你买这么多,钱很快就花完了,回去怎么和行疆还有三叔交代?”

    姜晚婉用三角兜把东西装起来:“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钱,不用和他们交代。”这话说得十分有底气。

    上辈子过得已经够苦了,这是她重生后过的第一个除夕,她就要热热闹闹的办!

    如此许兰明白她为啥花钱不手软了,花自己的钱可不是爱咋花咋花。

    “我帮你拿。”年货装了两个兜,许兰帮她拎一个,姜晚婉把装了糖果蜡烛比较轻的口袋给她拿。

    二柱子牵着驴车等在外面,看她们从百货楼出来,他把鞭子放车上,过去把包裹都拿在手里:“快上车暖和着,别冻坏了。”

    百货楼比外面暖和多了,刚出来,风从围巾袖口的缝隙里面钻进去,打在皮肤上,凉意从小范围扩散变大,把姜晚婉冷的牙齿都在打颤。

    许兰和姜晚婉爬上车,盖上军大衣,二柱子把包裹放车上,姜晚婉解开包裹,拿出两根蜡烛,给许兰和二柱子一人一根,又分别给他们一把糖果。

    别看都是小玩意,但这红蜡和上好的糖果,是农家过年奢侈都奢侈不来的。

    许兰觉得她客气了:“你给二柱子就行,嫂子不要!”坐晚婉找的驴车来县城买年货,已经占很大便宜了,哪能在收她的东西。

    二柱子也不要:“嫂子我和行疆哥的关系那是没的说,你这么客气,下回我可不载你来了。”

    姜晚婉把兜子系上:“这又不是感激你俩的,眼瞅着过年了,给你们的贺礼,都拿着吧,别和我客气。”

    二柱子和许兰都看出来,姜晚婉不是客气,是真的想给她们。

    许兰只好把东西收起来:“你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

    “谢谢嫂子。”看许兰收了,二柱子也把东西放口袋里。

    兜里多了一根红洋蜡,一把他从来没尝过味儿的糖,二柱子觉得冬天都不冷了,他吆喝着甩了下鞭子,驾着驴车返回。

    他恨不得这驴车走得再快点,再快点,好叫他赶紧把糖拿回去给奶奶吃。

    回到生产队已经下午,下雪的天没那么亮堂,灰蒙蒙的,早晨扫的院子又落了一层雪。

    看到二柱子的驴车过来,沈大柱让孩子们在炕上玩,他出来帮忙拿东西,许兰没买啥:“你帮晚婉把东西送三房去,行疆身体还没大好,别让他出来搬东西了。”

    沈大柱点头:“要的。”

    他把车上的东西轻松提在手里拎去三房,放下东西就走了,刚好和进屋的姜晚婉打个照面。

    姜晚婉:“大哥不留下喝点茶水吗?”

    “不了,先回去了。”

    沈大柱关上门走了。

    沈行疆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本英文书,姜晚婉以为他看着玩,毕竟他才学会说汉语没多久,怎么可能会英语呢。

    她没有问,怕伤到沈行疆的自尊。

    沈行疆看的是姜晚婉初一的英文书,他不会读,但这几天已经把里面的单词都背下来了。

    他把书合上,看姜晚婉献宝一样捧过来一把糖:“这里面有奶糖虾酥糖,你尝尝。”

    沈行疆不喜欢吃糖,他拿起一块金皮包装的糖把玩在手里。

    姜晚婉喜欢吃甜的,她往嘴里塞了块奶糖,奶味儿浓郁,可好吃了,忍不住捂着脸说:“太甜了!”

    “是么?”沈行疆勾着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抬起她的下巴去品尝她嘴里的香甜,他的鼻子抵着她的鼻尖,舌头在她口腔里面扫荡,姜晚婉只能被迫承受,奶糖在她口中翻滚几圈,散开更加甜腻的味道,吃到她嘴唇有些发麻,沈行疆才勾着糖占为己有,放开了她。

    姜晚婉嘴里的糖没有了,眼中多了晶莹的泪珠。

    “你……你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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