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不解,探头张望,老流氓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怎么还吐上了?

    就在他疑惑之际,刘邦抹了一把嘴角,下一秒,面目狰狞,露出可怕的凶光,大步冲出来,不待刘盈反应,就揪住了他的衣领,像是拔萝卜一般,提了起来。

    “阿,阿父……啊,救命啊!”刘盈悬在半空中,手脚挣扎,跟一条离了水的鱼似的。刘邦还不解气,一手提着刘盈,一手解下腰带,在刘盈腰上缠了几圈,抬手把他挂在房梁下面。

    而后刘邦扭头,取来了一根木棍。

    刘盈都懵了,这就是所谓“吊打”吗?

    “救命啊!快来人啊!”

    他拼命大吼,刚刚和刘邦一起用饭的萧何,如厕归来,老远听到声音,急匆匆跑过来,看到像是腊肉一般,挂起来的刘盈,可真急了,三步两步跑过来,张开双臂,把刘盈护在了身后。

    “大王,不可!”

    刘邦横眉立目,大声叫骂道:“萧何,你给乃公滚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昔日萧何也挨过刘邦的老拳,此时老流氓的眼珠子都红了,他艰难咽口吐沫,却依旧死死钉在地上。

    “大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要罚公子,固然可以,但总要讲出个道理!”

    刘盈也急忙道:“没错,我没做错什么……你就欺负阿母不在身边,阿母啊!大父啊!”

    “闭嘴!”

    刘邦一声断喝,咬着牙道:“你这个竖子,敢戏耍乃公,我不打你,就上天了!”

    老流氓说着,冲到了桌案前面,打算伸手去抓,可一想到这里面有粪便,又嫌弃扭头,恶狠狠看着刘盈,“你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刘盈皱着眉头,看了看纸,又看了看刘邦,他疑惑道:“阿父,你吃了?”

    “你才吃了呢!”刘邦气得抓狂,“寡人非打死你不可!”

    刘邦举起棍子,又要动手,萧何玩命拦阻,君臣几乎扭打起来。

    刘盈却是渐渐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纸啊,还当是什么大事呢!

    “仲父,你让开,阿父他不敢打我的。”

    萧何一怔,心说你这个小竖子,哪来的底气?

    刘邦听到,更加生气,一把推开萧何,就朝着刘盈扑过来。

    “大王,住手!”

    刘邦的棍子还在半空中,张良就从外面跑着进来,这位一向优雅的五代贵胄,此时居然跑得脸上泛红,手里还拿着几张纸。

    刘邦看见张良,先是一愣,见他拿着纸,老刘下意识退了一步,莫非受害者不光自己?

    还没等说什么,又有人一头扎了进来。

    韩信!

    这位也抓着纸,快步冲到刘邦近前,手舞足蹈,纸张在刘邦的面前挥舞。

    那股子特有的竹子清香,让老流氓又觉得胃部一阵翻涌,急忙压下去,猛地把眼睛一瞪,“你们都疯了不成?”

    韩信双眼冒光,激动道:“疯了,臣是疯了!大王,臣要的绢帛有了……不,这东西比绢帛更好!好得太多了!”

    刘邦顿时一怔,不解道:“你说什么?”

    韩信急忙双手托着纸张,送到刘邦面前,刘邦不停往后退。

    “大王,你看,这个东西多轻便柔软,在上面写字绘图,都是极好的。臣还担心绢帛太昂贵,士兵又不免贪心窃取,纸就没有这些忧虑。臣统兵传令,探查敌情,更有把握了。”

    刘邦微微皱眉,似乎有些道理,可他依旧嫌弃。

    这时候张良也笑道:“韩大将军,我看这个纸还是拿来誊写书籍最好……你看竹简那么重,还写不了多少字,若是用这个纸,洋洋洒洒数万言,也不过薄薄的一册而已。随身就能携带,想读书,拿出来看看,多方便!”

    这俩人聊着纸张的好处,越说越兴奋。

    在旁边听着的萧何,先是迷惑,随后跑到案上,拿起几张纸,瞪大眼睛,仔细看着,随后又翻了翻,片刻之后,萧何竟然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妙,妙极!”

    萧何冲到刘邦面前,“大王,你看,用此物书写公文,才是物尽其用!臣这个刀笔吏,只怕要改名了。”

    刘邦眉头皱得更深,萧何曾经是沛县的小吏。他的腰上时刻带着一把类似匕首的小刀,还有一块磨刀石。

    处理公务的时候,先在竹片写字,错了就用刀子刮去,时间久了,刀尖儿迟钝,还要重新打磨,才能继续干活。

    正因为如此,才有刀笔吏之称。

    繁杂费力,那就不用说了。

    这还不算什么,那么一大捆竹简,重几十斤,也未必能写多少事情,上传下达,能把人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也难怪秦汉的文人一点不弱,整天撸铁,不壮才怪!

    萧何最能品味到纸张的妙处,“大王,秦法严明,令行禁止。竹简往来,费时费力,自不必说。至于绢帛羊皮,更没法全国推行。如能用上这个,臣有把握,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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