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走,宋氏更衣起床。

    准备等徐梓呈一来就好好训斥一顿,结果她衣服穿好,要训斥的话也在肚子里打了个滚儿,丫鬟却回来告诉她,“夫人,世子爷不在府里。”

    不在?

    这深更半夜的那畜生能去哪!

    宋氏要气死了。

    转头看向床榻里面睡得呼呼的云阳侯。

    顿时更气了。

    虽然云阳侯一身的重伤理应休息,可……凭什么这一家子的烂摊子就要她一个人料理啊!

    啊啊啊啊啊!

    内心几个回合的吼叫也无法发泄心头半分愤怒,宋氏怄的一宿无眠。

    翌日一早。

    大夫早早的来给云阳侯换药,宋氏守在旁边,“侯爷这伤,多久才能上朝啊?”

    昨儿剿匪回来,傅筠和禁军统领都得了陛下的恩赏,却唯独云阳侯府什么都没得到。

    云阳侯若是再长时间不去任职……

    宋氏忐忑不安。

    云阳侯也醒来了,同样朝大夫看去。

    大夫将药膏涂抹在伤口处,用纱布缠绕了,“侯爷腿上胳膊上伤的重,若要下地行走,怎么也得一个月的修养。”

    “一个月?”宋氏脸色有些难看。

    但当着大夫的面,好歹什么也没说。

    等大夫一走,她憋不住,埋怨的看向云阳侯,“若是等一个月,只怕朝中好多事都要变故了,侯爷快想想办法啊。”

    云阳侯也急啊,一张脸阴沉着靠在床榻上,“不行先给梓呈谋一个户部的官职吧,不论如何,朝中动向户部总是最清楚的。”

    云阳侯在朝中也有自己一派的人,只是外人再如何也不如亲儿子。

    宋氏忙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说着,转头吩咐:“去把世子叫来。”

    丫鬟领命去了,不过片刻,慌里慌张跑了回来,“夫人,不好了。”

    宋氏让吓得一个激灵,“可是老夫人出事了?”

    云阳侯也吓一跳。

    那丫鬟摇头,“不是,是世子。”

    宋氏一皱眉,“那畜生一夜没回?”

    丫鬟又摇头,“不是,不是,世子就在门口。”

    宋氏无语,“那你慌里慌张做什么,在门口还不把人叫进来!”

    丫鬟要哭了,“世子他,他,他一大早的去镇宁侯府闹了一顿,把三小姐要与傅世子讨债的那些东西,全都给要回来了!”

    宋氏急的差点一口口水噎死自己。

    云阳侯不顾一身的伤痛,人都坐直了,“什么?”

    丫鬟满眼冒着急的火星子,“世子现在就在大门口,盯着人一样一样往府里搬呢,吉庆堂的伙计就在旁边,搬一样检查一样,说是要查一查镇宁侯府还回来的东西是真品赝品。”

    “畜生!”宋氏怒火冲天就往出走,“我今儿非打死这个孽障,他昨天帮着那贱人说话就算了,今儿竟然做出这种事来,他要干什么!”

    宋氏气的火冒三千丈。

    云阳侯也气的差点又吐血。

    宋氏刚刚走出屋门,徐西媛哭着跑过来,“娘,我怎么办啊,哥哥怎么去把那些东西要回来了?我明儿可怎么进镇宁侯府的门!”

    作为贵妾进门,徐西媛已经觉得是天大的耻辱了。

    自从闹出这些破事,她就一次也没出门,她丢不起那个人,更不想听那些闲言碎语。

    现在,她的亲哥哥去把徐西宁那些钱财要回来,这不是等于给她伤口上撒盐么。

    “傅世子和镇宁侯府其他人肯定恨死我了!”徐西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宋氏心疼的给她擦擦眼泪,“乖,不要哭,小心伤了胎气,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镇宁侯府的长孙,你先回去休息,娘先去看看你大哥到底什么意思。”

    安慰徐西媛几句,宋氏急急忙忙往大门口赶。

    到了门口,险些眼前一黑,一头栽过去。

    大清早的,外面已经浩浩荡荡里三层外三层围了无数看热闹的。

    吉庆堂的小伙计就跟唱戏似的扯着嗓子喊:“汝瓷海棠洗一只,是真品,收~”

    随着吉庆堂的小伙计喊话声音落下,徐梓呈那蠢货将一只汝瓷的海棠洗放回紫檀木匣子里,让人往府里送进去。

    宋氏怒火攻心,“你在做什么!”

    徐梓呈昨儿签下契约的时候就知道会挨骂,此时硬着头皮说:“这是先前三妹妹给傅筠送的东西花的钱,如今三妹妹和傅筠婚约作罢,镇宁侯府理应将东西还回来。”

    宋氏恨不得当场给这蠢货一巴掌。

    碍着外面围观的人群,宋氏只铁青着脸,“你父亲有话同你说,进来。”

    吉庆堂的小伙计便笑道:“徐世子有事要忙,小的就告退了。”

    徐梓呈立刻道:“那不行,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是真是假。”

    拉住吉庆堂的小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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