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

    夜无眠轻轻一笑,留给她一个好看的侧脸:“我乐在其中。”

    洛湘竹一时间看得痴了。

    两人沿着小路,一路望长沙城东行,翻山越岭,渡水过河,免不了饥餐渴饮,夜住晓行。

    于路遇到寺庙还好,夜无眠因修行心经内功的缘故,懂些佛法,寺庙住持与他谈玄论道,无不欢喜,乐于留他住宿。

    若遇到山贼强人的巢穴,一般只好躲开,哪怕露宿野外,也好过惹祸上身。

    幸得夜无眠十分机警,但凡发现情况不对,立即牵马跑路,因此两人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如此忽忽然,两人行了有半个月以上,走了三四百里路程。

    这日,约莫是九月初八日,清晨时分。

    天空阴云密布,不透阳光的明媚。鸿雁南飞,孤鸟低旋。刮点西北风,不甚大,但带出冷意丝丝。

    叶垂早霜重,花谢秋风寒。

    只有朵朵菊花,还并着枯草丛,傲然开放。

    穿过一片竹林后,眼前横亘出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来,河水清中带点黑黄,深不见底。

    遥望彼岸,大山如虬龙卧着,自有一番天地造化的气象。

    骑马渡河自是不可能了。

    洛湘竹早早下了马来,问道:“阿眠,这是什么河?”

    说着,熟练地调转马头,将马拴在一根一人抱的树干上。

    她多日骑马,已从最初的害怕,到现在的操纵自如。

    如今只要不是策马狂奔,她一般不需夜无眠牵着,已能自己照应了。

    夜无眠想了想,道:“算算脚力,我们应该已经到了长沙城边上了,此河,应就是著名的湘江了,”

    洛湘竹喜道:“当真么?当真要到长沙城了么?阿眠,答应我,等到了长沙城,先不忙去找我外婆,先带我去长沙城的馆子里,吃顿好的。这大半个月来总是吃山林野味,我都快腻死啦!”

    她流落江湖以来,到如今虽渐渐适应了野外饮食,却也谈不上多喜欢,只是不会反胃了而已。心中仍无比想念城市中可口精致的美食。

    于她而言,享受长沙城的美食,比见她那并不熟悉的外婆,更为重要。

    夜无眠也是笑道:“那是自然。素闻长沙城的臭味豆腐,糖油粑粑,剁椒鱼头,烟熏腊肉很是有名,我们去了,一定先好好和这些美食朋友相会,会得尽兴了,再去见你外婆。”

    口上如此说着,手偷偷摸了摸干瘪的荷包。

    他千省万省,也只剩不到三百文钱了,就这点钱,吃点白面馒头顶天了,特色美食是不敢想的。

    “是不是该去劫富济个自己贫了?”他眼波流转。

    洛湘竹考虑不到银子的问题,自是欢呼不已,拉着夜无眠的手跳了又跳。

    想起自己还在守孝期,如此欢脱,顿觉不妥,连忙沉下脸来,看到夜无眠四处张望,好奇问道:“阿眠,你在想什么?”

    夜无眠道:“小姐,长沙城好是好,奈何我们现在与它,还隔着一条大河哩!我们要想办法如何渡河,才是当务之急哩!”

    洛湘竹这才意识到,还得先过河。

    夜无眠极目远眺,只见南北水路十余里,只有零零星星几条船,如同蚂蚁星子,漂泊在水上。

    最近的一条,跟自己也有数里之遥,好像还是渔民的小舟,不是专门的渡船,怕是载不动红髯老马,无法作渡河之用。

    他们一路行来,专拣小路走,因此到了湘江边上,也是远离渡口,遇不到渡船,实属正常。

    夜无眠心道:“要么沿着河流去找渡口,要么……”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一片竹林,“要么就只能自己伐竹作竹排了。”

    手中有松纹剑这样的利器在手,又加之逃荒时候的生存经验还在,造一只竹筏,不是什么难事。

    望着竹林发呆了好一会儿,洛湘竹叫道:“阿眠。你看对岸那是什么?是一艘渡船哎!它正朝我们划过来呢!”

    夜无眠回过身来,朝湘江彼岸望去,果见一艘木船,正冲破江水,斜斜地横驶过来。

    这艘木船像是突然出现在江面上一般,在洛湘竹提醒他之前,他远眺时并未看到。

    “莫非这船,先前是收起帆、抛了锚靠在岸边的,等见到我们了,才支起船帆、收了锚向我们驶来?”

    这个念头才出现在脑中,他便觉得荒谬,摇了摇头,甩出脑外。

    所谓“风正一帆悬”。

    此时大地披上秋衣,湖广一带,渐行西北风,木船由东岸驶向西岸,正好吃着西北风,船帆被吹得挺直。

    逆风行驶,船不见快,两里的水路,驶了快两柱香时间,才堪堪到岸。

    洛湘竹道:“阿眠,船靠岸了,要不要坐?”

    她天真烂漫,倒是没有想别的什么事,在外一切,也都以夜无眠的主张为指南。

    夜无眠只觉得,这艘船透着稀奇古怪:突然出现也就罢了,自己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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