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之间,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各自思路。

    夜无眠道:“这定是龚大夫,来为云生把脉疗养了。楚姑娘,云生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咱们还是莫把人家龚大夫留在客栈里,让人家走罢!堂堂御医,肯为我们施治,已颇为不易,怎好一直占用着人家?”

    往常这时候,龚信都会定时来看云生,如此已有六日,无一差池时分。

    如此劳力用心,夜无眠深觉不妥,是以才劝楚烟。

    楚烟乖巧答应道:“一切都依公子所言,等他完成了今日的疗养,我便与他说。”

    开了门,进门的却并非龚信,而是一个小厮。

    这个小厮,夜无眠认得,是龚信带在身边的家丁,为人话不多,但却很机灵,也粗通几手医术,识些药性,通些药理,算是龚信的半个助手。

    眼下,焦急的神色,却占据了这小厮满脸。

    他咽着口水,喘着粗气道:“我家老爷让我来传话,说是今日不能替云生治疗了,请公子谅解!”

    夜无眠见他慌张,给倒了一杯茶水,劝道:“却是无妨。你这般模样,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吗?不妨与我说说,我受龚大夫恩情,自当报答之。”

    小厮灌了茶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今早醒来,我家公子不见了,到处找都找不见。随后,夫人在房中,无意发现了迷香灰粉!”

    “迷香灰粉?”

    某一刻,夜无眠、楚烟二人对视一眼,各自浮现古怪神情。

    小厮接着道:“我家老爷是御医,自然认得这种迷香,是专门拿来迷晕人用的。想是有贼,在昨夜时分对我们一家人使了这迷香,随后才有空隙,把小公子盗走。”

    沉默了一会儿,夜无眠问道:“你所说的小公子,可是你家夫人手中抱着的不满一岁的幼儿?”

    “不是他还会是谁?小公子大名龚廷贤,是老爷的老来子,老爷对他寄望甚厚,就盼着他快快长大,日后好继承医术衣钵。”

    夜无眠看了一眼楚烟,还未说话,楚烟已知其意,道:“公子的意思是说,偷走廷贤弟弟的,也可能是那伙……?”

    夜无眠道:“不错。那伙男女虽已尽数死了,但他们背后的门派,可还活跃着。这个门派既然在暗中干着这等肮脏的勾当,所派遣出去办事的人马,又岂会只有一拨?我看,多半便是同一门派的另一拨人所为。

    楚烟点了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即便不是这拨人,也应当是他们的同行了。”

    转而看向那小厮,问道:“你家老爷现在何处?带我们去找他,我们或有重要线索可以提供!”

    小厮大喜,忙就要引路,道:“我家老爷此刻正在锦衣卫大官的客房中,请求他们的帮助。我带二位去找他罢,二位快请!”

    楚烟听了这话,却留在原地,没有跟上小厮,看向夜无眠。

    夜无眠敏锐地听到他话中的“锦衣卫”三个字,连忙叫停,问道:“锦衣卫大官的客房……这个客栈中,竟然也有锦衣卫?”

    自出江湖以来,与锦衣卫交涉颇多,且不少苦难波折,都是拜锦衣卫所赠,他对这个群体,已经是十分敏感了。

    小厮应道:“有,不过是昨天才来的。听我家老爷说,这伙锦衣卫的一个什么试百户,抓住了一个通缉犯,押送途中遭其偷袭,不小心伤了耳朵。打探到我家老爷下榻于此,便来入住了,求我家老爷为他治疗耳朵。”

    “试,试百户,治,治疗耳朵……?”

    听得这一连串的描述,夜无眠的表情啼笑皆非,颇有些精彩。

    为免小厮怀疑,又不动声色,悄悄隐住了,仿佛只是随口一问,淡淡地道:“怎么会伤了耳朵?”

    “听老爷说,那试百户的耳朵,前不久被人割了,幸得长沙一个叫妙手陈的名医,给他接上了耳朵,并嘱咐至少休养百日,百日内都不得动武。但似这等急于立功升官的人,怎肯轻易遵照医嘱?才接上没多久,就……”

    说到一半,突然想起锦衣卫那无孔不入的渗透力。

    但有风吹草动,都能被其捕捉到。

    自己是嫌命太长了,还是觉得生活太无聊了,谁人借与的胆子,竟敢在有锦衣卫下榻的客栈里,公然议论锦衣卫的百户头领?

    朝廷中鼎鼎有名的人物,都未免遭其毒手,更何况自己一介小厮!

    小厮浑身打了个寒颤,毛骨悚然,面上露出一抹惨笑,甚至不敢四处张望,道几声“罪过罪过”,连忙低着头走了。

    也没再问楚烟二人,是否还要去见他家老爷。

    夜无眠低头不语。

    一住六日,他甚少出门,除了照顾云生以外,只是在房中研读《观剑》剑法,以及《奇门九字暗器真言》两部大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却没成想,这客栈中,竟然悄悄入住了锦衣卫!

    而且听这小厮描述,为首的应该还是老熟人、老冤家,锦衣卫试百户大耳刘风。

    幸好刘风及其部属,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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