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盼弟手一摊,示意这已被机关巨人和夜无眠,给打得不成样子、难以直视的破烂石室,就算其中藏有“机扣”,也难以找到。

    纵然找到了,万一这机扣,是不可逆的类型,那也是徒然无功。

    楚烟果断摇头道:“别处的我无法保证,但这个石室的机扣,必然是能够重复使用,也即可以关闭的那种,具体原因暂不多说。不过,以眼下这等环境,要找到机扣,确实也困难。”

    她看向王盼弟道:“你不妨先说说第二个思路!”

    王盼弟早料到她会问,也没有藏着掖着,直说道:“第二条思路,便是击溃机关核心!只要机关核心一破,这机关巨人,自然也就消亡了!”

    楚烟尚未说话,还处在战中、甚为狼狈的夜无眠已是开口道:“盼弟妹妹,这条思路更是千难万难了!

    这机关核心,被一应铁铜木屑粉裹得重重,每每被我破除掉一些,它都能再吸回来,继续保护住。此等情况下,我要如何才能击溃这机关核心?”

    边说之间,边一剑直抵机关巨人握抓过来的利爪。

    青釭剑与利爪摩擦、牴牾,激射出串串火星。火星掉落在地,仿若流萤扑坠。

    当然,以青釭剑之利,这些火星,都是机关巨人所消毁磨灭的。

    夜无眠也暗暗庆幸,庆幸自己在那关王庙中,阴差阳错得了此剑,否则要是仍以松纹剑来战,以松纹之秀之薄,不说伤痕累累,自也会崩出缺口来,惹得他心疼了。

    正胡思乱想间,却见那掉落在地的冷却火星子残渣,竟也被吸起,往机关巨人身上依附而去,又为其所用。

    看到这一幕,夜无眠心中又惊又骇:这机关核心,居然已经一毛不拔到了如此地步?连这三渣两滓,也不放过!

    “越到后面,机关巨人只会越强,而我只会越弱。”

    千余回合下来,夜无眠把机关巨人几乎重塑了一遍。

    那庞大的身子,由精细的铜铁粉凝结而成,粉末虽微小,但因为机关核心的紧紧依附,几成铁板一块,且比之普通铜铁,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因为机关巨人在不断重塑身体,其形态也在时刻随意调整着:钢爪被夜无眠轰碎了,重新凝聚回来后,却变成了钢拳。

    才战完大爪,又战大拳。

    这使得他虽是与同一个机关巨人打斗,却要应对不同的打法,甚是郁闷。

    可谓是郁闷至极!

    打到一千八百回合时,机关巨人的身子,渐渐瘦了一圈。

    夜无眠还以为,是不是某些溅落的粉末,无法重新吸回利用了,正准备大声呼喊发泄庆祝时,只听“轰”的一声,机关巨人竟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大剑来。

    原来,机关巨人之所以消瘦了一圈,竟是因为那些“消失”的粉末,凝成了这把大剑,而并非他所想的那样,无法回收利用了。

    “不是应该紧紧吸住吗?怎能如此!”夜无眠思而未解。

    大剑足有一丈长,挥舞来去,力道沉厚,每次挥动,都带起风声呼呼,恐有不下千钧之力。

    这要打在人身上,早把人砸成一滩烂泥了。

    三尺青釭剑,在这丈长大剑面前,显得袖珍玲珑。

    然而它却丝毫不怯,青光反而更盛,战意不退半分半点,每每迎上,都要把这凝成的大剑,给削掉些粉块。

    石室内战至激烈,动静绝大,早把一干幼儿,给惊得醒过来了,各自咿咿哇哇大哭着。

    只有楚烟手里抱着的龚廷贤,还在沉睡着,甚是安静,也不知是不是被孔方雄等一干人,给喂药喂过度了。

    楚烟无暇顾得幼儿们的情况。

    问王盼弟道:“盼弟,你既说第二条思路,是击溃机关核心。那么,如公子所发问的那般,这机关核心被如此包裹保护,他又要如何,才能将之击溃?”

    王盼弟苦着脸道:“烟儿姐姐,我都说了,我无法子,只有‘思路’。所谓‘思路’,言下之意,即,我只有大概的想法,并无明确的做法。理论上,击溃机关核心是可行的,可实际情况错综复杂,我自然不知,该当如何去实际把机关核心击溃。”

    楚烟见她一阵解释,甚是无助,也没好再强问她,只是看着场上打斗,内心想着要不要出手。

    约斗到两千九百合左右,经历这一番好打,石室之内,已是狼藉不堪,石床毁塌,石屑飞舞。

    空气中都是细碎粉尘,王盼弟咳嗽不止,一干幼儿,也是鼻涕直流。

    这样一来,恐怕就算不被机关巨人所杀,长久吸入这粉尘气体,人的肺也快炸了。

    机关巨人越战越强,与刚开始乱七八糟结合而成的那铁坷拉,已不可同日而语。

    精干的身子仿若精雕细琢,手中的大剑越打越锋锐。

    夜无眠初迎上它时,两百回合,才用完一成内力;等打到九百回合,还剩六成。现在又两千回合过去,尽管中间一省再省,只是躲闪,内力也几乎枯竭,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一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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