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眠看着耳朵处有包扎痕迹的刘风,眼神淡然。自从黑麋峰上初遇刘风以来,此人便如同一条大鼻涕,甩之不掉,总能遇到。吸之却又恶心。有趣的是,前后两次,夜无眠都是以不同的身份,与他交手。这一次,夜无眠更是戴着面具,是一个未知的鬼脸男子。因此在刘风的眼里,多半会当他,是别的什么人,不会往张大球、夜无眠这两个身份上面引。果然,见到夜无眠,大耳刘风先是一声大喝:“尔是何方装神弄鬼的,居然敢来劫锦衣卫捉拿的通缉犯!”夜无眠一把把肖干云扯住,不让他粗鲁行动。转而用一种独特的声调,呵呵笑道:“你不知我是何人,我却知你是何人,你是南京锦衣卫试百户大耳刘风!”刘风尚未说话,他身边一个校尉已道:“请称呼为刘百户!为刘百户请功的文书,已经在发往应天府的路上了,马上就要成为正式的百户了。”夜无眠笑道:“呵呵,是么可惜,大耳刘风,你耳朵都被削断过一次,福泽早便没了,再要从试百户升到百户,我看是难了。”刘风面色铁青。耳朵被割的事情,并非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但是,一般人,都会给他点面子,不会拿这事儿来开玩笑,毕竟熟识他的,谁人不知,他对这双耳朵宝贵得要命他小时候,因耳垂甚大,耳廓也大,被算命先生告知,这是传说中的福耳,虽不至于南面而王,却也是能够封妻荫子的,让他好生爱惜,不可损折。损折了一次已是十分的打击,更何况被人当众嘲讽!“尔来此劫狱便劫狱,何必还非要辱吾一番”大耳刘风气得浑身发抖。“何必实在是很有必要。”夜无眠道:“我观《三国演义》也好,《水浒传》也好,两军交战前,双方主将,岂有不先互相大骂一通,然后才战的”“况且。”夜无眠眼神转冷,“我说出你耳朵的事情,也是想告诉你,你若真在意你的耳朵,现下就让开。仔细一会儿动起手来,我专挑你耳朵处下手,到时候一剑斩落你的猪耳朵,你这辈子,还想要靠耳朵荫蔽呵呵,做梦去吧!”夜无眠难得刻薄了一回。以耳朵来作威胁,也是因为那夜在长沙城中,刘风被割下耳朵后,便无心再战了,可谓是其软肋所在。既要救无法动用内力的肖干云,那就尽量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拿捏住软肋,便是兵不血刃的良方,也省了一番力气。听到夜无眠这般说,刘风几乎便失却了斗志,同时更是气得不轻,手中八棱锏,光芒都有些不稳了。“尔以吾耳朵的事作为挟制,岂非小人行径乎君子不为也!”看刘风说得激愤,夜无眠却是不屑一哼。吉王府的那个夜晚,刘风也以林玉追和婵衣主仆“通贼”之事,来要挟谭敬承。当时他要挟得爽,却并没有觉得自己那样做,是小人行径,反而愈说愈得意。如今他被夜无眠这般威胁,只不过是风水轮流转,恰好轮到他罢了。夜无眠嘿嘿道:“唱高调谁不会兵法曰:兵者,诡道也。又言,兵不厌诈。你也是带兵之人,还是个百户。手底下有一百个大头兵,这个道理若都不懂,一辈子便继续当个试百户吧!”大耳刘风气急,就要持起八棱锏,来攻夜无眠。夜无眠不动声色,迅速出剑,一剑枭落刘风身旁,一名锦衣校尉所戴圆顶头盔。“咣当当……”头盔落地,夜无眠冷笑道:“削耳朵警告!你掂量一下,是想继续当大耳刘风,还是想当无耳刘风”他方才这迅疾的一剑,虽未伤任何人的性命,但直到头盔落地前的一息,刘风才反应过来:他竟是出手了。大耳刘风不免心下骇然,暗自庆幸道:“幸运他这一剑,不是朝我喉间使来,否则我此刻就算不死,也要狼狈地牵动耳伤,一双招风大耳,只能零落地上,从此再无耳朵了!”想及此处,掂量了一番武力差距,再无话可说了。咬着牙齿,把眼前带着鬼脸的夜无眠,给恨得牙痒痒,却又十分忌惮。“怎样,大耳刘风。”夜无眠笑道,“我刚刚这一剑,并非单纯吓唬你,只是想告诉你,若真的动起手来,你耳朵不保。”夜无眠把大耳刘风害怕耳朵有失的心理,给发挥到了极致,可谓是做了一回恶人。但想起此人曾经威逼谭敬承的情形,便觉得自己这般作,却也并不算坏。刘风无言,心中权衡良久,才挥了挥手,屏退左右。他身后的一名锦衣校尉道:“刘百户,这肖干云,是吉王府的通缉犯,我们怎能放他们而去我们这里还有十几个弟兄,加上您又是逆通境界,一起缠住这鬼面的,等到城中守备一来,必是我们胜!”另有几个锦衣校尉,也都是附和道:“是啊刘百户,三思啊!”刘风的脸阴沉地能滴水。“锦衣卫,是天子的亲军,不是吉王府的私军!肖干云只是吉王府的通缉犯,并非天子要的通缉犯,何必拿命去换!”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个校尉,大声喝道。那几个校尉,被他这样一吼,瞬间泄下气去,再无话可说。夜无眠称赞道:“果然不愧是天子亲军,忠于天子,不做吉王府的走狗,方是应有之义!”嘴皮子耍得差不多了,夜无眠也没打算继续留在原地,埋汰刘风了。朝肖干云使了个眼色,肖干云立即会意,兴奋地“哼”了一声,紧紧跟上夜无眠的步伐。夜无眠甚至连轻功都没有使用,大摇大摆,走出了客栈。客栈外,围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本以为,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当街行凶,杀死当差的,行凶者必然会被绳之以法。就算是侥幸,让行凶者跑了,此刻也必然是踉踉跄跄,抱头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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