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延良从睡梦中悠然醒来时,家里已然空无一人,母亲早早乘坐马车去了学校,但却在炉灶上为他热着丰富的早餐,几种皮薄馅多的肉包子、浓郁的酱牛肉、软嫩的鸡蛋盛放在蒸笼屉里,半锅香糯的米粥盛放在另一边。

    屋外晾衣绳上挂着一排洗过的衣服,笔挺的军服、贴慰的里衣,甚至就连军帽和皮靴也被母亲刷得干干净净。

    穿上母亲给他准备的常服,走到小院里,惬意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呀!

    “延良哥。”

    出了小院,还没走几步,便遇到隔壁邻居家的半大小子热情地朝他打招呼。

    “大根?”李延良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叫了一声。

    “延良哥,……我是三根。”陈根民嘴角抽了抽。

    “你是三根呀!”李延良并没有因为叫错名字而显露出半分尴尬,反而颇为亲昵地伸出手在他脑门上揉了一把,“你都长这么高了!我记得刚离开汉洲前往海外服役时,你才不过一个小布丁点大嘛。”

    “延良哥,我都十六了。”陈根民憨笑着说道:“伱前往海外服役的时候,我还在上学呢。”

    “怎的,你今天没去上学?该不会又逃课了吧?小心你爹回来,揍你个半死!”

    “我没上学了。嘿嘿……,我没考上高级中学。……我都出来做工两年了!”

    “哦。”李延良点点头,笑着说道:“那你今天怎么没去工厂?”

    “唉,十几天前,就被东家给辞退了。”陈根民叹口气道。

    “怎么回事呀?是你们东家的工厂做垮了,还是你在那里捣乱被赶出来了?”

    “都不是。”陈根民郁闷地说道:“我们东家一个月前,进了一批新的纺织机器,厂子里要不了那么多人。所以……”

    “也就是说,你的工作被新来的机器替代了?”

    “那可不?”陈根民一脸苦色,脸上还带着一丝愤愤的神色,“那些新机器不仅效率更高,能生产出更多的棉纱,而且需要的人工也更少。这些黑心的工厂主,算盘打得可精了。他们不断引进更新更先进的机器,要将我们这些工人一个个全都扫地出门,可节约不少成本呢!”

    这个时期,齐国差不多有一百多万人直接和间接地在棉纺织产业里从事相关工作,涉及面非常广。而齐国的棉纺行业,为了在国外市场获得更为有利的竞争条件,不断改进和提升行业生产效率。从乾武元年(1642年)至泰平六年(1710年)近七十年间,齐国纺纱业的机械化,已经使单个生产力提高了两百倍到三百倍。

    而纺纱业的发展,同时也促进了织布技术的相应改进和提升;与棉纺织机相配套的脱棉机、净棉机、梳棉机、漂白机、整染机也相继问世,共同组成了一整套复杂的机器系列。可以说,棉纺织业成为齐国工业第一个实现机械化的行业,纺织品输出规模亦出现井喷式增长。

    建业、威海和大兴,是齐国最主要的三大棉纺织中心,占整个行业总产值的八成。上述三地的棉花原料除了大量来源于印度、孟加拉等地区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则主要来源于汉东省东部和中部地区的产棉区,以及南洋零星的棉花种植园。

    随着蒸汽机的完善和普遍应用,逐渐改变了生产效率和劳动者的关系。过去一个工人只能管理一台纱锭机,现在,一个工人可以管理一百台甚至更多的纱锭机。在这种情况下,手工劳动制品不仅无法与大规模机器产品数量相比,而且在质量上也完败于机器。

    现在,市场上一件大兴本地产的薄纱,价格是五十年前的十分之一。过去一个工人一分钟可以锁五个网眼,而如今用网眼机在同一时间锁的网眼可达一万个以上。

    若是以这种趋势发展,工人,特别是齐国的纺织工人,会逐渐变得多余。近几年消费税的增长乏力,工资水平常年未曾变动,以及需要救助的人数增加,似乎也预示了齐国将可能会发生大规模的产业工人失业,继而说不定就会促成某种不可测的社会变革。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齐国的社会依旧稳定,经济仍然在不断狂飙突进,市场也是愈发扩大。究其原因,大概就是相较于秦国、朝鲜、日本,乃至印度、波斯和欧洲等国家地区,齐国工人的生活水平处于绝对领先地位的。再加上国内各项劳动立法和工人保护权益的日益增加,还有各地大理寺法庭颇具公正性地调解工人和雇主之间的争执,这一切都极大地缓解了社会矛盾。

    更重要的是,齐国目前尚处在经济极为繁荣当中,这足以让这些勤奋而聪明的工人得到合理的结果,就算失业了,也会在劳动力市场上很快获得新的工作机会。

    在大兴这座城市,有二十多万台纺织机、一百七十多万个纱锭,从早到晚,由数万男工和女工操作着。城市上空的烟囱经久不息地冒着浓烟,车间里的锤子不断敲打,齿轮发出吱吱的声响,纱锭不断旋转,货仓里纱线和棉布高高的堆积起来。港口无数的商船将一包包棉线、未染色的棉织品或者各种彩色平布和条纹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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