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谢洛还没来得及用完晚膳,便匆匆出门了。

    此后数日,谢洛都不曾回府,只每日派人传回一个口信报平安。

    而短短数日之内,京中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从陈王叛军进了城,京中就乱成了一团,叛军在城外奋战多日,早已对城内的一切如饥似渴。

    入城当晚,叛军就擒拿了守城官齐石章,向京中权贵扬威。

    陈王甚至大放厥词,若是朝中官员不拥立他为帝,他就先拿齐国公的孙子齐石章的人头祭旗,再杀光京中权贵,建一个新朝廷。

    陈王的所为,虽让人义愤填膺,但是谁都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陈王连齐国公的孙子都敢羞辱,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可怜齐国公一把年纪,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孙儿,看到孙儿被擒,只能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希望手中有兵马之人能救回他的孙儿。

    京中军队分为南军和北军,南军负责守护皇城,军队调令如今掌握在朝中阁老手中。

    然而,南军早就在永陵王一战中失了士气,如今过去不过短短数月,士气还未振作,又碰上了陈王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早已被吓破了胆。

    北军则是掌握在张定山将军手中,奈何北军不得军令素来是不进京城的。

    京城被围困当日,张将军便发出了调令,只是不知为何,调令发出去多日,都没能调回守在城外的北军。

    如今,京中军队早已人心惶惶,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合南北两军之力守卫皇宫,不让敌军立刻杀入皇宫罢了,哪里还有精力去营救齐国公的孙子。

    叛军见京中军队迟迟未动,愈发嚣张起来,陈王手下的将士就开始在城中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

    京中没有任何一方的势力能够守护京中百姓,城破之后,城中百姓只能四处逃窜,一时间大街小巷哭喊声不绝。

    就这样过去了两日,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所有人陷入绝望之际,一直在府中做着闲散王爷的平王上官讳突然率领府兵,带头在京城街上挥剑斩杀叛军,誓与叛军决战到底,不死不休。

    听到平王率先斩杀叛军,京中百姓均为之一振,无不为平王喝彩。

    此时,城楼之上,死守皇城多日的张定山早已疲惫不堪,原以为此战必败,但身后的谢洛却笃定京中局势一定会有所扭转。

    就在他开始对谢洛产生质疑的时候,平王上官讳竟亲率府兵展开了战斗。

    让他没想到的是,区区平王府的府兵,竟然各个身手不凡,硬是在敌军中撕出了一条口子,将被擒的守城官齐石章救了回来。

    张定山站在城楼之上,看向那个身着白袍盔甲的男子,不由得生出了敬仰之意:“谢洛,你是不是早就料到平王会出手?”

    谢洛一袭黑袍银甲站在张定山身后,抬起弓箭,一箭射向站在上官讳身后举着刀的敌军,箭矢破空而出,一箭毙命。

    上官讳回眸,遥遥看向城楼之上,两人相视一笑。

    “将军不是一直在等一个可以投诚效忠之人吗,他来了。”谢洛伸手指向城楼之下浴血奋战的平王上官讳。

    “他?”张定山不敢置信,“为何是他?”

    虽说先帝有遗命,让他凡事都听谢洛的,可是让他投靠一个毫无背景实力的空壳子王爷,他还是觉得不可靠。

    “京城之危局,只有他能解。”谢洛神色笃定地说道。

    “若他当真能解此局,本将便听你的投靠于他。”

    张定山一双虎眸死死地看着平王上官讳,亲眼看着他斩杀数十敌军,砍断了敌军囚车上的铁链,将齐石章救了出来。

    “上官讳?”被解救出来的齐石章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眼眸都明亮了几分。

    他同上官讳年少时也曾相交过过几年,还曾共同追求过慕兮谨。

    只可惜那时的慕兮谨只喜欢上官讳,对他们旁的人都不屑一顾。

    听闻后来上官讳死在了崖州,他还颇感遗憾。

    直到数月前,上官讳又突然率兵回京勤王,他才知道上官讳竟大难不死。

    只是他也再没脸见上官讳,因为他曾在上官讳被流放崖州之后,托祖父向慕兮谨提过亲。

    虽然慕兮谨并未同意,可他还是觉得自己背叛了他和上官讳年少的那些情意。

    “愣着做甚。”上官讳从叛军手中夺了一把剑,扔给了他,“自己杀回去。”

    城楼之上,谢洛跪在了张将军面前:“张将军,请将军同意下官去城门口断后,同平王一道来一个瓮中捉鳖。”

    张定山恍然大悟,用力地拍了拍谢洛的肩膀:“谢洛,原来你小子是平王的人啊!”

    “将军,你我都会是一条线上的。”谢洛坦然地笑,火把的光芒映衬得他愈发神采飞扬。

    “但愿你我都不是蚂蚱。”张将军扶起谢洛,“你知道的,我手下并无多少人马了,给你一百人,去把城门关上,今晚,我们一起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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