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数了…”

    陈知安挥手打断柳七盘点,幽幽道:“还有户部侍郎家魏子献,长安府尹王富贵…

    我们都套过麻袋…”

    “唔,他们倒是没去,只是户部侍郎给了一万两悬赏,王富贵撤了清道夫,今晚宵禁后,三教九流皆可入城…”

    说到这里,柳七话音微顿:“我怀疑...李承安在兵部尚书府。”

    “你是说那位初长成的夏天?”

    陈知安眉头微皱:“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当初夏侯恨不得把李玄策绑回去和襁褓中的夏天订婚,爱屋及乌…”

    “不是这个原因...”

    柳七看着青楼内的灯火,负手淡淡道:“三皇子失踪至今,那八家的探子,我已经埋了七家了。

    世人皆知老板和李承安臭味相投,互为挚友。

    如果长安城还有谁会收留三皇子,那个人一定是老板。

    所以如果他们真想杀三皇子,一定会派探子入楼打探。

    刚才我埋了七人后,

    发现少了兵部尚书夏侯的人…

    他没派人来,自然是因为他知道三皇子不在青楼。

    而且他还知道,

    探子入楼,一定会被埋…”

    “知道你对青楼重视程度的,除了我,就只有寥寥数人,李承安恰好是其中之一。”

    陈知安幽幽道:“所以他阻止夏侯的探子入楼送死,只在长安城满街捉他,混淆视听。

    可是他没想过,

    当那七家的探子都死后,唯一没有死人的兵部尚书府,便显得有些刺眼…

    那个心善的蠢货…”

    收回鱼竿,陈知安从躺椅上起身:“召集青楼执事,去兵部尚书府,接二老板回家!”

    “是,老板!”

    ……

    兵部尚书府位于金科巷,毗邻昨日前的安王府。

    七年前李承安在一个绿油油的夜晚翻墙入兵部尚书府后。

    夏侯震怒,将府上侍卫统领和管家杖杀,又将李承安拽入太极殿。

    当着皇帝陛下的面将他贬斥的一无是处,甚至差点拔刀砍了他。

    此后整个长安都知道了三皇子和兵部尚书不和的事儿。

    夏侯私底下被嘲笑了许多年。

    当李承安被废掉皇子身份后,入尚书府报喜的人络绎不绝。

    甚至推举夏侯为这次痛打落水狗,猎杀李承安的扛旗人!

    夏侯当仁不让。

    让其子夏远侯调集兵马,领着护卫家奴满城搜捕。

    只是一天过去,人们跟在夏远侯身后,累得半死,却连李承安的影子都没看到。

    直到镇南王家一尊虚神境家臣被悄无声息埋在了青楼,接着权势最大的七大家探子纷纷被埋。

    猎杀联盟才隐隐觉得不对,因为身为扛旗人的兵部尚书府,竟没有遣人去最有可能收留李承安的青楼探查。

    而且小公子夏远侯虽然表现的恨不得将李承安生吞活剥,带领的却都只是些御气境以下的侍卫家仆,这和执掌兵部、大权在握的身份不匹配!

    当然,这都只是让他们怀疑夏侯或许杀心不足,想摘桃子而已。

    毕竟当年那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没人怀疑他们之间的仇怨。

    真正让他们确定兵部尚书是内贼的,还是郡主李承仙一言道破了李玄策的身份…

    当年夏侯视之如子的兵部侍郎,抛出《人策论》震惊天下的儒将李玄策,是李承安亲舅,而且现在是黑风十三寇二当家!

    此言一出。

    太子、淑妃、四皇子、刑部、御史台、礼部、镇南王这七家的领头人…还有无数三教九流江湖草莽,纷纷把目光落向了那位小公子。

    这才发现那位长安四公子之一的夏远侯,

    竟不知何时已经溜了......

    然后乌泱泱的人潮,瞬间将兵部尚书府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

    夏侯正坐在太师椅上。

    卧蝉般的眉毛皱成一条直线,目光幽深地看着书房。

    当一袭布衣从书房走出后,他双目瞬间聚焦,开口道:“先生,他如何了?”

    “阴神无碍了,只是…”

    那布衣神色萧瑟道:“只是萧奴儿毕竟是洞天境宗师。

    随意一掌也不是殿下能承受的。

    殿下肉身破碎,我只能替他暂时稳固,如果再碎一次,恐怕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呵呵…”

    夏侯幽幽笑了起来,声音幽冷:“陛下好狠的心,废了他还不够,还要收回他的血脉…”

    “尚书大人!”

    那布衣蹙眉道:“武德皇帝冷眼旁观,推波助澜,那些权贵恐怕忍不了多久便会攻进来,尚书府独木难支…

    当务之急,是先送殿下出城!”

    “玄策马上到了!”

    夏侯幽幽道:“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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