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没有骗她,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蛋炒饭香味扑鼻,她肚子饿得咕咕叫,望眼欲穿地盯着案上的瓷碗,一双象牙著安然不动地搁在碗口,刚刚炒好饭的主人却不急着吃,将沾了水的帕子扔给她,“擦手。”

    她就着温热潮湿的帕子擦干净手,他接过她擦过的帕子后随意地擦了擦手上的油烟气,擦过手的帕子被扔进了银盆里,溅出哗啦一声水响。

    男人撩起衣服,在案后坐了下来,手边是一卷《四海方志》,他随手翻开一页,手臂搭在软枕上,斜靠在凭几旁闲读起来。

    直到一盏茶的功夫,沈银霄几乎觉得度日如年,眼冒金星,他似才想起一旁还坐着一个也饿着肚子的人,施施然从书卷里抬起头,闲闲地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先吃吧。”

    话音刚落,她不客气地端起饭拿着筷子往嘴里扒拉了几口,几大口下肚后,不似方才饥肠辘辘了,她才猛地想起来他好像一天没怎么吃饭了,捏着筷子有些尴尬地道:“那我吃了,你吃什么?”

    “我给你留一点,你不介意吃我剩下的吧。”她舔了舔唇,讪讪道。

    魏承没有回答,继续看书,沈银霄当他是同意了,吃完了快一半,知道他饭量大,给他留了一大半,给他时还把筷子和碗沿擦干净了,这才递到他面前。

    魏承默不作声地拿起眼前的半碗饭,三口两口吃得精光,一点都没有浪费。

    洗澡水早就在厨房烧好了,魏承将热水抬进了浴房,倒好了水。

    刀光剑影里牵扯不休,亲人,仇敌,无关的人,走马灯一样在自己脑子里来回浮现,他散了头发,宽衣解带,跨进了浴池,右手臂搭在边缘,闭眼后仰。

    冒着氤氲热气的水从浴池边缘溢了出来,哗啦啦的水浪一层一层冲刷着地面上的汉白玉地砖,水是热的,心却是冷的。

    门口有声音响起,他睁开眼,是沈银霄。

    “你手上的伤口不能见水。”她端着一叠干净的男子衣服,跪坐在池边,声音低哑,“我帮你洗。”

    虽然两人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赤诚相见,她还是脸上烧得慌,偏过头不去看他,他朝她伸出一只手,她一愣,往前挪了几步。

    那只湿润的手往前一捞,将她一把拽了过去。

    水声哗啦作响,水珠四溅,她低呼一声,整个人掉进了池中,掉进了他赤裸精壮的怀里。

    “小心,你的手!”她惊魂尤定,还不忘记提醒他的伤口,不能见水。

    他早已经在她落水的那一刻不着痕迹地将右手往后,避开水幕,她紧紧地趴在他的肩头,呛了口水,脸色通红地咳嗽起来。

    他一把将她从怀里捞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背:“怎么这么点深的水也能呛到,不会凫水?”

    北地少水,不像南方有大江大河,会水的人少,她摇头,微微有些喘,靠在他肩头。

    “以后我教你。”他忍俊不禁。

    见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她咬唇:“好心帮你洗澡,你拉我下水做什么。”

    房里生着的龙,暖和如三月阳春,衣服自然也穿得单薄,被水浸湿后更加薄如蝉翼,紧紧的贴在玉色肌肤上,难受得紧。

    女人的馨香交杂着水汽幽幽传来,他喉结滚了滚,低下头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克制着力道,不轻不重地舔舐,唇舌沿着她的肩胛骨辗转到胸前的系带上,舌尖灵活地咬开绳结,将滑落下的衣衫尽数褪去,像是剥洋葱一般,一层一层露出最里头最嫩白的果肉。

    沈银霄身子一僵,撑在他身上的手仿佛被定住。

    “怎么了?”男人察觉到她的不适,抬头蹭了蹭她的鼻尖,两人呼吸相交,说话时胸腔之中的闷震一阵一阵地传来,她被蜷缩得更紧了些,摇摇头:“没什么。”

    避子药已经吃完了,今日若是再做,没有药,她不放心。

    哪怕魏承再怎么说,她也不想冒险。

    他定定地打量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眼中晦暗不明,似乎要将她万种心事都看穿,半晌他勾起唇角,轻轻一哂。

    “方才不是说要帮我洗,离我那么远,怎么帮我洗。”他将她托了托,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那套中衣破了,还染了血,不能穿了,你再给我做两套吧,就用素罗吧,你做的那套穿得舒服。”

    她垂目:“好,明日我回去买布料......”

    “就在这儿做吧,明日有人送来,不必你出去买了。”他拨开粘在她额前的碎发:“你家的店不着急这几日,先做我的衣服要紧。”

    她快忘了眼前的男人仍旧是那个一令既出,万夫都要俯首听命的朝堂新贵,忽然这样不容置疑的语气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她才蓦然惊醒。

    “可是......”她不甘心就这么被命令,明明有家却不能回,这不是暗戳的被软禁了?她后退了一点,撑着池壁就要站起来,居高临下时,才不至于让自己显得太过被动:“回家做也能做,我回家说不定能做得更好!这里就我一个人,还没人陪我说话,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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