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低胸薄纱胡裙的美人知道今日服侍的贵人,处心积虑地往上靠,新来的美人没见过魏承,只以为是寻常公子,大着胆子坐到了他身边,高高隆起的胸几乎都要贴到他身上。

    赫连重明望着不远处那两个并肩在一块的背影,笑了笑:“阿云昨日就跟我说想来打猎,今天就带她来了,没成想不是想跟我一块,还特地去接沈娘子来。”

    他回过头看重明,嗤笑一声:“叫得这么亲热?认真的?”

    重明淡淡一笑:“露水情缘罢了,随缘吧。”

    “那就行。”望着远处正在对着定靶拉弓练手的少女,他捏着根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子。

    他瞥了一眼慵懒地靠在榻上的男人,扬起下巴点了点那抹绿色,饶有兴味道:“那姑娘可是良家女子,可不是什么烟花女子,仲炀可是动心了?”

    魏承将酒杯捏在手心缓缓旋转,噙着笑没说话,一旁的美人见他酒杯空空,抓住机会倾身倒酒,雪白的胸脯状似无意地挤压在他的手肘上,露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大人,请用。”美人低头抿唇一笑。

    新买来的胡姬不比老手熟练胆大,再是大着胆子,也难免露出羞涩忐忑的神色,她有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缎子一样铺在脑后,胸脯算不上丰满,却白得晃眼,让他想起在床上时的沈银霄。

    他眯着眼,两指捻着一根象牙筷,挑起美人的下巴,多看了她几眼。

    “多大了?”他忽然问。

    美人一愣,随即脸一红,大着胆子看着他的眼睛:“回大人的话,奴今年十九了。”

    “嫁人否?”

    美人咬唇,“家中父母老弱,还有幼弟抚养,未曾议亲。”

    魏承挑着筷子的手纹丝不动,似是在想什么。

    一旁的重明总算是明白过来,亏他方才还以为他是一棵铁树开了花,这回对那个姓沈的小娘子真心实意的,搞半天不过也还是那回事,人一不在身边,照旧还是男人那副死样子。

    男人不比女人,女人的初次给了谁,这辈子一想起来都要心颤一颤,男人的床事和其他事分得很开,家里是家里,外头是外头,在外头睡完了提起裤子回家照样能扮演好夫君好爹爹。

    他原本还有些好奇这个女人在魏承心里的地位,能让他金屋藏娇,舍得英雄救美,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人都还在不远处,就丝毫不拒绝美人的迎逢,可见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仲炀要是喜欢,晚些把莺莺送你府上?”他调笑。“还是个雏儿呢。”

    魏承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眼前这个叫莺莺的美人,冰凉的筷子架在下颌,她喉咙滚动,有些紧张地望着他。

    “你怕我。”他开口,声音笃定。

    莺莺睁大眼睛,有些结巴:“奴......奴不怕。”

    他对她没什么耐心,皱眉。

    莺莺吓得脸色一白:“奴是被大人的威仪......震慑......”

    那根筷子沿着她的下颚,划到她的鬓边,挑起那一缕缠在她耳环上的碎发,莺莺的头皮被扯得微微生疼也不敢说,刚要皱起的眉头又强行舒展开,额头沁出汗。

    像极了那个女人装腔作势时的模样。

    重明早已经转头看向远处的靶场,远处云仙一身粉袄长裙,一手提弓,另一手安抚身旁的骏马,他起身,缓缓走了过去,将魏承和美人留在了帐下。

    魏承看着他走远,沉吟:“怎么样你才不怕?”

    莺莺一愣,一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思考间,他已经有些不耐烦,随手扔出一锭金子给她。

    那锭金子“当啷”扔在她脚边,滚了好几圈,她拿起金子,有些不敢相信地捏在手里。

    “好好想。”

    他将筷子随手扔回桌子上,青铜盆中的炭火熊熊燃烧,男人本就火气足,又一边喝着酒吃着鹿肉,早就有些燥热的一把扯松了领口,里头穿着鸦青色窄袖骑装,他身子往后仰,撸起袖子,双臂懒懒地搭在美人榻的靠背上,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突起的喉结上,一滴汗珠,沿着刚硬的曲线缓缓下滑,划过锁骨,沁入微微敞开的里衣,线条紧绷的手臂,结实有力的胸膛,还有那张几乎俊美的没有缺点的脸。

    莺莺看得入神。

    远处青黄草场上,赫连重明将云仙拥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什么,然后握着她的手,手把手教她搭箭,一把拉满弓弦,手指一松,雁翎箭“嗖”的一声离弦破风,正中五十步外的靶心。

    一旁围着白兔毛领围脖的绿裙少女大睁着眼睛看着,直到看到那箭正中靶心,满脸惊艳地拍起手来。

    三人脸上笑意盈盈其乐融融。

    沈银霄似是在请教问题,一边张开弓,一边偏头看向赫连重明,一张嘴开开合合。

    瞧她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这才几步路远,有什么好惊叹的。

    论箭术,赫连重明和他比起来都要逊色一筹,以前还在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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