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没有办法,只能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陆二老爷:“族长,你救救阿胜吧!你救救他吧,我们真的拿不出钱了!阿胜也是你侄孙,你帮帮他吧,侄媳求你了!”

    她一下就朝陆二老爷跪了下来,哀声哭求。

    陆二老爷皱起了眉头,救陆裴胜就意味着要拿出八十两银子交给吴达,他身上拢共就带出来一百多两,怎么可能拿出来给朱氏赎人。

    可要是不拿,朱氏心里指不定怎么记恨他呢,这女人要是发起疯来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侄媳啊,不是我不想救阿胜啊,阿胜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就算不念在亲缘上也会念在同族的关系上帮他,但凡我身上有一两银子,不用你求我都会拿出来。”

    “只是抄家抄得突然,伯公身上也没能带出个一分半钱来,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见朱氏白了脸色,陆二老爷满面愁苦,像是实在不忍的样子:“要不然这样吧,大家能拿的就拿点出来凑凑,看看能不能凑够,如果凑不够,伯公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朱氏原本陷入无望的心陡然又升起了几分希望,她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伯公,谢谢伯公!等救下阿胜,我一定让他拿你当亲爷爷一样孝顺!”

    “唉,说什么见外的话。”陆二老爷假惺惺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看向身后的族人:“大家要是有钱就拿出来吧,都是自己人,总不能见死不救。”

    族长都发话了,众人就算再不情愿也得表示一下,可要他们将自己大半的钱都拿出来救陆裴胜,那是绝无可能的。

    最后拼拼凑凑,一百多号人竟只凑出来二十七两,加上朱氏原有的二十两也才四十七两,连一半都没到。

    朱氏看不出来,可吴达心里头却是门清,他押送的流放犯人,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特别是京城里的有钱人。

    这些人随随便便往身上藏个玉佩都不止一百两,这么多人他就不信一个能拿出来的都没有。

    清楚归清楚,可吴达却没有丝毫要提醒朱氏的意思。

    只将筹到的钱收下,瞥了朱氏一眼:“还差五十三两,你的时间不多了。”

    走投无路的朱氏一下瘫坐在地,恨恨捶胸痛哭:“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啊!”

    给不出五十三两,她儿子就要挨上五十三鞭,若是有心下狠手,哪里挨得住!

    五十三两,她上哪里再去找五十三两!

    陆二老爷当然不可能错过这个祸水东引,给陆老夫人添堵的机会。

    他皱起眉头叹了一声气:“侄媳啊,我们是真拿不出来了,不然你去问问杨氏,那边娘家给送了不少银子,他们要是愿意,阿胜肯定是能救回来的。”

    那边要是不给,正好让朱氏恨毒他们,要是给了,焉知那些官差心里怎么想,说不定还会收回对他们的偏袒呢。

    无论他们怎么选,都是一种损失。

    队伍一停下来,等了片刻不见走动,宋明鸢这边索性就原地休息剥起了鸡蛋,根本不关心前面发生了什么。

    他们现在是能抓紧时间休息就抓紧时间休息,能补充体力就补充体力,否则一下午的路程可实在是吃不消。

    两队之间相隔不远,哪怕不刻意去听,宋明鸢也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自打修炼了灵力,周围稍稍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更别说前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

    她坐在路边吃着剥好壳的鸡蛋,见朱氏从前面走来,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想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脸。

    朱氏一来就扑通一下给陆老夫人跪了下来,哭求道:“大伯娘,你救救阿胜吧,阿胜是你侄孙,你不能看着他活活被打死啊!”

    “以前他爹被人活活打死你袖手旁观也就罢了,但是三房现在就下这一根独苗了,你就看在三老爷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陆老夫人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说道:“我袖手旁观害陆禧活活被打死,你也是真敢说!”

    “你这忙我帮不起,陆家已经自请除族,与你们再无干系,你求错人了。”

    许是被陆老夫人的态度激到,许是心中积怨已深,朱氏哀求脸色转瞬间全都化为了怨恨:“杨氏!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只要五十三两银子,你连五十三两银子都不肯给吗!”

    陆老夫人哂笑:“这些年来我们给你们三房的银子还少吗?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我们给你三房擦了那么多次屁股,你们可曾心里有过半分感激?”

    “肉包子打狗,狗都尚且对你摇一下尾巴,你们不思感恩戴德,反倒是怨恨上了,我陆家被指责唾骂的时候,你三房怎么没见给我们说过半句话?我陆家自请除族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站出来替我们声张?”

    朱氏自知理亏,哭道:“只这最后一次,大伯娘,你就当行行好吧!”

    陆老夫人不想给,可也不想结这个怨,她知道朱氏的秉性,有道是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

    朱氏这种人就像是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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