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门口距离后院也才几步路的距离。

    吴达火急火燎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全勇顶着血窟窿一样的眼睛掐着陆二老爷的脖子疯狂摇晃。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陆二老爷被他掐得窒息,翻着眼白喉咙不停发出嚯嚯的声音,“放……放手,你掐错人了!救……救命……救命!!”

    然而被血污染得面目全非的全勇早已疯魔,满脑子只有弄死宋明鸢这一个念头,哪里听得见他说什么。

    “死!去死!你这个贱人!”

    众人都被全勇此刻的模样吓呆了,没有一个上去援手,还是吴达叫来几个官差才硬生生把全勇跟陆二老爷分开。

    死里逃生的陆二老爷捂着被掐红的脖子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而全勇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样还想朝人扑去,嘴里不断重复着杀了你。

    吴达只能让人将他打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强忍着满腔的怒气道。

    全场寂静,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见过宋明鸢的雷霆手段,谁都不敢去当这个出头鸟。

    但是陆二老爷却觉得吴达是来主持公道来了,宋氏竟敢胆大包天打伤押送官差,她完了!

    “咳咳……官爷,是她,是她抽瞎了全官爷!我们大家都亲眼看见的!”陆二老爷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宋明鸢,嫉恶如仇道。

    “你闭嘴!陆杨氏,你来说!”

    呵斥完陆二老爷,吴达原本是让宋明鸢给他个解释的,可一想到昨天中午她杀死十七个黑衣人仍然毫发无伤,心里就发怵,终究不敢以命令的语气对她说话。

    实不相瞒,这女人,他也怕!

    真不知道全勇吃了几个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犯到她手上,没丢掉小命都是他上辈子积了福!

    陆老夫人一点都不觉得打全勇有什么错,只杵着刚刚拿来打陆二老爷的棍子,斜看了一眼贼心不死的陆二老爷,冷哼一声。

    方才振振有词道:“他身为差吏,不思遵规守法,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出妄言,滥用私权,逼良为娼,此为藐视北魏律法,乃大罪!”

    “另,他还当众收受贿赂,伙同这老狗往我陆家人身上泼脏水,诬蔑陷害我等谋害其孙儿性命,不分青红皂白要打杀老身,枉顾人命,此为贪赃枉法,罪加一等!”

    “他以老身性命要挟,逼我孙媳就范,我孙媳坚守忠贞不堪受辱才不慎伤了他的眼睛,便是告官我们也有理去说。”

    陆老夫人三言两语就逆转了局势,不仅把罪状撇了个干干净净,还义正辞严给全勇安上了一顶又一顶罪名,直叫在场之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好一个不慎!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宋明鸢甩鞭子那利索劲儿,他们真就信了!

    就连宋明鸢都叹为观止,果不愧是当过老太君的人,这用词就是妙啊!

    她怀疑这智勇双全的老太太要是继续说下去,全勇都得当场处死了。

    陆二老爷言辞激烈:“你放屁!全官爷是为我孙子主持公道,明明是你们不服管教才动手伤的人!”

    他看向吴达,胆战心惊道:“官爷,你可别听他们一派胡言!什么污蔑他们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反倒那老太婆对我喊打喊杀,连番辱骂。”

    “他污蔑你们什么了?”吴达问陆老夫人。

    比起陆二老爷的话,吴达私心更偏向于相信陆老夫人的话,毕竟陆二老爷是什么作派,他这几天也看得清楚。

    而且他与全勇共事多年,多少都了解一点全勇的脾性,以往押送犯人的时候,流放队伍里的女人可没少遭他祸害。

    只不过这次他算是踢到铁板了。

    陆老夫人语气嘲讽:“他说是我们给他孙子吃的鸡屁股害他孙子病成这样,非得让我们赔他驴车。”

    吴达都无语了。

    这一个两个的怕不是脑子有坑吧?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队伍里最不能惹的存在,嫌自己命太长了?

    姗姗来迟的邓良刚好听到陆老夫人的话,扫了陆二老爷一眼,说道:“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很快就到。”

    陆二老爷脸色一白,呐呐不言。

    一刻钟之后,林东就把县城药铺的大夫请了回来,在吴达的授意下,大夫到昏迷过去的陆裴昌面前给他探起了脉。

    刘氏脸色不太好,看到儿子烧得通红的小脸,到底还是心疼占了上风,只搂着他默不作声。

    “风寒入体加之身体过于虚乏才病成样,与吃什么东西并无多大关系,是天气寒凉招致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孩子昨天应该冻了一晚上,你这当爹娘的也太粗心了些。”

    大夫的诊断跟宋明鸢别无二致,众人可能会怀疑宋明鸢话里的真实性,但并不会怀疑大夫的话。

    一时间大家看陆家二房的眼神就变得微妙起来。

    昨天中午补货的时候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二房掏银子买了不少棉衣的,除了棉衣,还让跟随的仆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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