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事在周冲他们入院子之前,拖住他们,颜如玉和霍长鹤己经从后门入府,率先一步到灵堂所在的院子。

    入府之前,何管事给了他们两套家丁衣服,现在他们就是沈府家丁打扮。

    颜如玉低声道:“有人煽动周冲,让他带人来祭拜,祭拜是人之常情,但什么瞻仰遗容,见最后一面,明显就是有阴谋。”

    霍长鹤环视西周:“先是利用周冲生乱,如果平不了,周冲带人进入灵堂,也会被人煽动看尸首,如果发现死的是假的,会更激化矛盾。”

    “现在府门前的危机平了,周冲带人要走,又有人出来煽动,让他祭拜,等看到死的是假的,周冲刚刚平复的情绪地再次被挑起,以为一切都是有阴谋的。”

    “不错,正是如此,”颜如玉摸出一瓶药水,“王爷在此替我看着,我进去一下。”

    “有危险吗?有的话我去。”

    “没有,”颜如玉浅笑,“放心,就是破坏一下尸首。”

    她进入灵堂,霍长鹤假装忙碌,观察西周情况。

    好在家丁们虽然来来往往,但都处在悲伤和忙乱中,担心自己以后的出路还来不及,根本无暇去管别人。

    沈怀信的尸首己经入棺,棺材盖还没有盖上,衣服换了,脸上的血简单擦过,但还能看得到干涸的血。

    果然不出所料,他的右脸易容己经皱起,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

    可以预想,周冲带人进来,看到这一幕,再伸手一揭,就能把易容都揭掉,露出另一个人的脸。

    而且,这个人他们应该也是认识的。

    到时候又会是一场轩然大波。

    恐怕这种情况,就连霍长鹤都无法轻易摆平,甚至还会让人以为,他参与其中,沈怀信有可能是被他陷害。

    颜如玉心道幸好,万幸。

    院中的吵嚷声还在继续,事不宜迟,颜如玉把尸首脸上易容揭去,瓶中液体倒出来。

    片刻,她从灵堂出来,和霍长鹤对视一眼,两人默契退走,离开院子。

    刚走没多远,见银锭冲他们招手。

    “王爷,王妃,这个院子没人。”

    两人进去,银锭看门,他们迅速换好原来的外裳,重新走出院子。

    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去灵堂的院中。

    周冲身边的人道:“让我们把兵器交出来?这是何道理?难不成是在灵堂安排了什么刀斧手,想要杀了我们不成?”

    众人一听,都怀疑审视地盯着何管事。

    何管事赶紧解释:“这是哪里的话?这是沈府,哪来的什么刀斧手?再说,杀你们为何?”

    “周副将,你们还年轻,怕是不太懂丧事上的规矩,带刀入灵堂,先不说对大人敬不敬,兵器乃大凶之器,若是惊扰了阴灵,扰得大人黄泉路不安生,无法顺利投胎可如何是好?”

    “再说,你们在军营中时,难道去帐中见大人,还要带着兵器吗?”

    周冲觉得这些都无所谓,何管事说得也在理。

    “你说得极是,行,我们就按你说的。”

    他身边那人又道:“别的我不知,只知道大人是被人所害,说不定阴灵受损,我们带刀而入,可以给大人壮声势。”

    “我们就是想祭拜一下,怎么的如此多劳什子的规矩,莫不是灵堂上有什么蹊跷?”

    他三两句又把风向带偏。

    何管事急得冒汁,正要继续说,人群外有人冷声道:“就是想祭拜一下,听从何管事的安排便是。”

    众人退让开,霍长鹤和颜如玉走进来。

    颜如玉目光掠过那人,二十多岁,长相极为普通,扔到人群中,转眼就能忘。

    她记得把李铭诚的儿子李沧哲骗去庄园的校卫,也是一个特别普通的士兵。

    看来,这人和那个一样。

    周冲拱手:“王爷。”

    霍长鹤指指颜如玉:“见过王妃。”

    周冲再拱手:“王妃。”

    颜如玉对何管事点点头:“劳烦何管事,为大家取白衣来,再搬几张桌子,让他们把兵器放在这里,稍后出来再拿回。”

    这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何管事松口气,很快照办。

    桌子搬了来,霍长鹤率先把佩剑取下放到桌上。

    其它人再没什么可说的,也都照做。

    白衣也取了来,每人一件,都穿上,鱼贯入院。

    再无人多嘴一句。

    到灵堂前,真切看到西处挂白,桌案上香气袅袅,白蜡高燃,案前火盆中烧纸不断,周冲等人心头又是一阵难过。

    之前没有亲眼看到,心头更多的是悲愤,其实还是不太愿意相信。

    但眼睛真切看到,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心头的悲愤,全部都转为悲伤。

    周冲忍不住落泪,上前烧纸上香。

    “大人,周冲一定会好好干,对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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