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

    薄寒时坐在办公室里,一直没走。

    手机响了起来,是御景园的座机电话。

    相思打来的。

    “爸爸,你在加班吗?怎么还不回家?”

    薄寒时看着那小画本,冷沉的眸光,终是温和了一点:“嗯,可能今晚得晚点回来,晚餐你自己先吃。”

    “我吃过啦!今天张大厨做了好多我喜欢的菜!还给我炸了小油条!”

    “相思,”他的声音忽然顿了下。

    “爸爸,怎么啦?”

    “你之前说,你的名字之所以叫相思,是因为你妈妈很想念我?”

    “对鸭!妈妈跟我说过,她很爱爸爸!爸爸不在的那几年,她比我还要想爸爸!”

    薄寒时沉默了好几秒。

    他淡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挂掉相思的电话后。

    薄寒时拨出一通电话。

    那边的陆之律,接到电话后,一点也不意外,直接问:“不会吧,这么晚了,你让我跟你一起去西洲接乔予?”

    “我只是不想让相思难过。”

    “靠,薄寒时,你真的……刚才南初一个劲的要给相思打电话,想让相思去求你救乔予,我好不容易把南初摁下来。结果你倒好……你真的栽在乔予身上了!”

    “给你十五分钟,到集团楼下接我。”

    “我他妈……”

    这大晚上的,他还要陪他去西洲法院接人!

    挂掉电话后,陆之律去衣帽间换衣服。

    南初刚洗完澡,见他换衣服,冷不丁冒了句:“大晚上穿这么人模狗样,去泡妞啊?”

    “我哪有空去泡妞?薄寒时真是疯了,这大晚上叫我陪他去西洲捞你闺蜜!薄狗啊薄狗,真是栽乔予手里了!”

    南初一听,眼神亮了:“卧槽,那予予肯定有救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

    “……”

    陆之律略嫌弃,“你怎么比薄寒时还着急?”

    “你不是都说了,乔予是我姘头,我姘头有事儿,我能不着急吗?算了,带我一起去吧!我也去换身衣服!”

    “……”

    妈的,乔予有毒吧,把身边的人迷的五迷三道的围着她转。

    ……

    车里。

    陆之律开车,薄寒时坐在副驾上,南初坐在后座。

    气氛有点凝重。

    陆之律开口道:“你看看你们俩多贵气的命,竟然能让我给你们当司机。我家老爷子要知道我给人当牛做马的,岂不是要笑话死我?”

    “少贫,赶紧说说,予予她去翻供,会不会被拘留?”

    这个点,南初也没心思开玩笑了,直戳正题。

    陆之律瞥了一眼副驾上的薄寒时,语气颇有无奈:“某人啊,说起来也是学法的,甚至比我学的还要好。乔予这事儿又不严重,急成这样。”

    南初一愣:“不严重?予予不用被拘留?”

    “乔予是去翻供,而且翻供的案子,本来就不严重,再加上,当年她是被胁迫的一方,甚至都不用请辩护律师,她这个,判不了刑的。而且她主动去自首,情节很轻。要说严重,乔帆现在才是真的焦头烂额。”

    听完,南初吐了口气:“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予予要把自己赔进去!”

    陆之律又瞥了一眼副驾的男人,“我说,薄总,其他人不懂也就算了,你不可能不懂吧?所以,你大半夜抓我陪你去接乔予,是为什么?关心则乱?”

    “对哦,既然予予不用被拘留,也不用坐牢,薄寒时你……”

    男人轻咳了一声,面无表情的丢了句,“相思突然哭闹,说今晚想见乔予,见不到就不睡觉,我也没办法。”

    陆之律轻笑出声:“见不到就不睡觉的那个人,究竟是小相思,还是你啊?”

    男人微微敛眉,“……开车,话那么多。”

    南初靠在后座,不由得打量起薄寒时。

    这家伙,好像也没她想象中那么冷漠,至少对乔予,薄寒时是有情绪的。

    陆之律:“不过……话说回来,乔予这次真是豁出去了,她也不怕乔帆搞她?乔帆在西洲,霸行多年,他掌管西洲那么多年,在西洲的关系早就根深蒂固。就算这次被暂停职务带走调查,难保过阵子会不会又出来了,目前阶段,也仅仅是接受调查罢了。依我看啊,乔帆这次垮不了。”

    “如果乔帆垮不了,那予予以后岂不是遭殃了?她那亲爹,眦睚必报!根本不是善类!”

    坐在副驾上鲜少说话的薄寒时,忽然开了口。

    “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爬起来。”

    上个月去海市焦宁县的余村,就是为了把当年的证人余泽仁带回来。

    余泽仁曾在诚帆公司做过清洁工,他亲眼目睹,当年陆诚业在办公室因为和乔帆争吵,突发心脏病,想拿药过去吃的时候,乔帆将那药瓶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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