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格外的大,最后是金子将谢德音背回去的,等着到了春锦阁的时候,已经是亥时末了。

    谢德音没有惊动任何人,在东厢房净了身换了衣服后叮嘱金子。

    “大哥毕竟是外男,若是别人知晓是他再水中救了我,定然会有风言风语。从现在开始,不管是谁问起,你都说是你把我从水中救出,在密林迷了方向,所以此时才回。”

    金子点头。

    “元宝呢?”

    听着谢德音问,金子见她不在东厢房便知道定然是她入水后去通知王爷了。

    “应该是去通知王爷,此时八成是在湖边。”

    谢德音嗯了一声,“你去给湖边知会一声,只说我安全了,另外去太医那儿拿两幅安胎补元气的药来。”

    金子不放心谢德音自己在东厢房,谢德音笑着宽慰她。

    “无事,月夫人她还没有回来,想必也无人知晓我此时已经回来了,你只管去就是。”

    金子这才放心去了湖边,而此时的湖边,所有的禁军善水性的,几乎都被调了过来。

    周戈渊面色黑沉的看着湖中心船上的人举着火把,依旧在继续打捞着。

    太后此时早已回宫,官眷们也都散了。

    此时有人来报:“禀王爷,湖中只打捞出一直金钗,除了那已经死去的内监,并没有看到陆少夫人。”

    周戈渊看着他们呈上来的金钗,正是那日夜晚在溪边,他拔下的那支。

    这偌大的湖,有人一心想取她的命,她此时能在哪里?

    “找,继续找!本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时的周戈渊目光锋利如寒冬的冰刃,浑身张扬着弑杀之势。

    禁卫军统领此时过来请示:“王爷,之前围剿的禁军如何处置?”

    “杀!”

    禁军统领一愣,原以为是怪他们失职,最多调走,没想到竟然取他们的性命。

    “太后凤驾何其尊贵,竟然让人混了进来,只这一条,便该千刀万剐了!”

    禁军统领本想说,他们是奉了太后的命,才会用弓箭等着冒出水面的人,只是他刚接触道周戈渊的目光,便不敢再多言。

    此时周戈渊的眼神太过骇人了。

    “回王爷,那边的荷花丛似有人动过。”

    “增派人手,过去查看。”

    就在此时,金子匆匆而来,见到王爷后,忙行礼道:

    “王爷,夫人已经回了春锦阁了。”

    周戈渊微怔之后,双目一亮,似有精光,转身大步朝着春锦阁而去。

    此时太后住着的西暖阁里面,不少贵眷刚散去。

    太后一晚上的心情都十分的好,还赏了周华月许多安胎的补品。

    “今晚你便留下吧,明日一早陪着哀家用膳。”

    “是,华月谢过太后。”周华月人逢喜事精神爽,想着马上要拜托妾室的身份,要被扶正了,心里对太后一千万个感激。

    太后安排周华月去休息了,苏樱服侍她坐在镜子前面摘掉凤冠的时候,宫中的管事内监面有忧色的来报。

    “太后,今日在湖边的禁军被摄政王都处置了。”

    太后微怔。

    “处置?”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摄政王下令......说他们护卫不力,竟让刺客进来,惊扰了凤驾,全部......处死了。”

    太后听完,脸色极为难看。

    周戈渊此举,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心中暗恨让谢德音死的太容易了些。

    总归是她已经死了,便是周戈渊再愤怒又能如何,便是所有禁军跟着陪葬,谢德音也活不过来了。

    “看来这个谢氏除的对,这才多少时日,便能让他这般上心。”

    管事太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陆少夫人她......她没有死,被入水的那个婢女救了,此时就在春锦阁。”

    太后手中的玉梳不经意间落下,掉在地上,断成两段。

    “那个婢女入水时,湖底已经见血!她为何没死?”

    “死的是刺杀的内监,已经被摄政王打捞出来,挫骨扬灰了。”

    太后咬碎了牙,后悔没有在湖底多安排一些人,想着谢德音一个娇弱的女子,在水中岂有还手之力!

    “他呢?他人在何处?”

    管事太监知道太后问的是摄政王,便如实道:

    “摄政王此时已经在春锦阁了。”

    太后闻言,怒极,看着镜中面目扭曲的自己,挥袖将妆台的所有砸落。

    再说春锦阁,周戈渊疾步而来时,谢德音正倚着床榻,面色发白的阖着眼,似乎睡着了。

    烛光的映照下,她的肌肤白的近乎透光一般,那浓黑纤长的睫毛和隽长柔美的眼线,平添了几分支离破碎的凄楚之感。

    周戈渊脚步轻了下来,似怕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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