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焦灼的。

    天色将黑之时,元宝才回来,看着谢德音眼中焦急的神色,元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她。

    元宝以为,夫人是担心王爷的伤势,才这般焦急的让她去看看。

    谢德音见她迟迟没有说话,便有些焦急的问着:

    “如何?可有抓着刺客?”

    元宝见夫人问的是刺客,才道:

    “并未抓到刺客,只不过此时行宫已经戒严,便是苍蝇都飞不出去,此次跟随而来的不管是内监还是禁军都是登名造册的,凡是闲杂人等,一律按照刺客处置。且王爷已经派人拉了行军犬,便是刺客留下一丝丝气息,行军犬也能追踪到他,刺客跑不了。”

    谢德音一听,一颗心更加的揪紧。

    见谢德音还是面色担忧,元宝只好说道:

    “夫人,王爷没事了,已经由太医处理了伤势,这会在太后处,陛下受了惊吓,王爷在安抚。”

    谢德音却是冷笑一声,谁管他周戈渊的死活。

    安抚小皇帝?

    怕是安抚那舍生忘死救他的白月光吧。

    眼看着到了传晚膳时分,陆元昌进来了,他进来目光便落在谢德音的腹部。

    “你们出去,我有话跟夫人说。”

    谢德音知道,他必是来说孩子的事情,挥了挥手让金子她们出去了。

    “你究竟意欲何为?要留下这个孩子做嫡长子,羞辱我陆家的门楣吗?”

    谢德音望着他,突然却笑了。

    “世子不问,我还当世子嫌弃你们你们陆家的种不行,特意找摄政王借了个种来传承你们平阳候府呢。”

    “你!”陆元昌气的双眼通红,“谢德音,你不要太过分了!”

    见谢德音完全不理会他的威胁,陆元昌知道她现在仗着周戈渊的势,完全不将自己当回事。

    “我劝你最好将这个野种打了,如若不然,我便将此事捅到御史台,那些御史可都是硬骨头,奸婬侯爵府的少夫人,致其有孕,这等强夺臣妻之事,我不信他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女子重名节,大周朝便是民风再开化,这等与人成奸的事情,也是十分丢人的。

    更何况是在江南长大,受前朝约束教条颇深的谢德音。

    陆元昌原以为会在她脸上看到惧怕的神色,没想到却只见她眉梢满含讥笑,开口却是云淡风轻中透着冰冷。

    “你这既要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做派,还真是不要脸的很。你现在就告去,我清清白白的身子进了你们平阳候府,成了被送给权贵亵耍的玩意儿,落到如今这般境地,我有何惧怕?我倒要看看,你个上不得台面的窝囊废敢不敢跟周戈渊硬碰硬!”

    “你!”陆元昌被触怒,扬手便要打。

    只是手刚扬起,便迎上了谢德音冰冷的目光。

    “你若敢碰我一下,我便要你出不了这避暑行宫!”

    陆元昌从未见过谢德音这样的神色,明明是一介商户女,明明成婚时还那般温婉柔雅,为何如今竟隐有雷霆压迫之势?

    陆元昌的手落不下去了,谢德音那日落水,周戈渊处置禁军的手段,到如今想来仍让人胆寒。

    若是真的动了谢德音,只怕周戈渊不会放过他。

    陆元昌气不过谢德音顶着陆家少夫人的身份生下嫡长子,气的咬紧后槽牙,甩袖而去。

    回去的路上,陆元昌还在想着,既动不了她和她腹中的那个野种,那便要跟周戈渊讲条件。

    帮他养孩子,他总要付出点代价才行!

    晚膳后,金子将在厨房熬好的药拿了过来。

    这是谢家大哥找大夫开的药方,是前朝宫廷御用的太医,最擅妇人生产之事,每月吃两次药,可以推辞胎儿晚半月出生,无损胎儿健康。

    谢德音刚要喝,闻着这药味儿跟以前有些不同,她微微皱眉。

    “金子,煎药的时候,可离开过?”

    金子想了想,道:“我去过一次茅房。”

    入口的东西,谢德音格外的谨慎,这春锦阁并没有外人,只有春锦阁内的人才会动这碗药。

    她腹中的孩子是陆元昌的眼中钉肉中刺,周华月此时不明就里,只怕也不希望她的孩子出生,八成是他们两个做的。

    “你去看周华月在做什么。”

    金子应声而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回来了。

    “夫人,那药的确有问题,月夫人此时就在陆琳琅的房间,我在屋顶听到她们商议如何坏夫人的名节,那药里面有催情的成分,等着夫人发作寻人求欢时,她便揭穿夫人。此时她要去太后处,趁机给王爷下药,让陆琳琅打扮一下,等她的信儿。”

    谢德音气笑了,这个周华月还真是跟陆元昌婊子配狗一般的存在。

    竟然想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毁了她,那就让她知道什么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盯着她,若她回来,将这枚香丸点燃自窗缝处丢到她和陆元昌的内室,你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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