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步步逼近,想从周戈渊口中得一个答案。

    却在周戈渊沉如深潭的目光下,止住了脚步。

    如此熟悉的人,却又如此陌生的目光,仿佛他们从未相识一般。

    “阿渊,你当真要为了谢氏,一点也不顾念往日之情?”

    周戈渊眼中掠过一丝暗色,狭长的眉眼间尽是讥讽。

    “不知太后所说的往日之情是什么?”

    “我......”太后一噎,随即脸上火辣辣的,她早已嫁做人妇,还有什么资格去跟他说往日之情。

    且他多次说,以前不过是看在柔贵妃的面子上,才会对她另眼相看。

    她原不信,此时看着他这般疏离冷漠的目光,心中突然没了自信。

    “臣倒是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太后,让太后谨言慎行,做好一国太后分内之事,莫要插手臣的一切事物。你我今日之争,无关谢氏,更无关任何人,在你想着将那些阴诡的手段用到臣身上时,便该想到今日。”

    太后听着周戈渊说“阴诡”两个字时,脸色瞬间惨白。

    她对周戈渊的了解,比自己更甚,他是多么一个痛恨别人戏耍他,在他身上使手段的人。

    太后心中有些慌了,这一切都偏离了她原本的打算,她想要解释。

    “阿渊,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我是......”

    “够了!”

    只是太后的话刚说出口,便被周戈渊打断了。

    他的目光如刀,凉薄的落在了太后的脸上。

    “刺杀摄政亲王,是灭族大罪,念在苏姑姑是太后身边的人,只赐死她一人,稍后皇城司会来提人,臣告退。”

    “若我不肯呢?”太后一反刚才的凄楚,此时态度强硬的说着。

    周戈渊脚步顿住,伫立了片刻,声音依旧冷漠。

    “后宫不得干预政务,是父皇入关时便定下的,先皇在时,更是一再申令,太后如今凤体不适,听政一事,便免了吧。”

    太后脚步踉跄,宛如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

    天子年幼,她如今垂帘听政,已经有违祖制,只是之前摄政王不说,满朝文武自然也不敢提起。

    如今他这般提出,竟是拿这件事在胁迫她!

    “你如今竟然这般对我......”

    而眼前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举步而出,伟岸的背影清绝。

    “既然你对我并无情意,当初为何扶植皇儿登上帝位?你心里分明是有我的!”太后声嘶力竭的望着他的背影嘶喊着。

    周戈渊脚步微顿,唇角浮起一抹讥笑。

    一年多以前,先皇刚死,她便穿戴清凉来了他的府邸,心中所图什么,他自然知晓。

    皇兄的儿子们个个摩拳擦掌,对皇位蠢蠢欲动,大周朝根基薄弱,根本经不得这样的皇权内斗,父皇一心要一统天下,若是大周朝内乱,只怕会被趁虚而入,有什么是比一个年幼皇子更易掌控的?

    周戈渊没有再理会她的声嘶力竭,举步出去。

    周戈渊出去不久,便有身边的右侍卫前来提人,太后看着苏樱被带走,却丝毫无力阻止。

    她此时方才明白。

    她所为的尊荣与至高无上的权利,皆是那一人所赋予的。

    此时已是午后,周戈渊离开太后宫中时,看着中天烈日,心中却无一分明亮,烈日穿透云层,却破不了他心中的阴霾。

    左侍卫跟随在周戈渊身侧,见他神色郁郁,想到刚才院里秦姑娘身边的小丫鬟的话,便试探道:

    “王爷,秦姑娘准备了一些江南的特色菜肴和甜点,遣人来问王爷是否得空。”

    周戈渊仿佛并未听到,好一会才道:

    “去春锦阁。”

    “???”左侍卫一脸懵。

    春锦阁是谢氏住的地方,秦姑娘准备了吃食,你去春锦阁做什么?

    左侍卫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跟了过去。

    春锦阁内,谢德音关了门,在她出去这段时间,已经叮嘱了陆修齐,让他带着另一个人,去了陆琳琅所住的西厢房。

    谢德音已经猜到陆琳琅回不来了,没有比西厢房更安全的了。

    她窝藏刺客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贴身伺候的人,等着回来后,谢德音便跟元宝和金子说了。

    她并未提起陆修齐的身份,此时他脸上不知做了什么,完全不是以前的面貌,她只说是在湖底救她的恩人。

    金子元宝两个人曾是周戈渊的人,哪怕如今听命于她,她也不能完全放心。

    说完之后,明显这二人十分的惊讶,不过很快,金子便道:

    “他是夫人的救命恩人,夫人现在救他也是应该,放心吧,奴婢一定会替夫人遮掩的。”

    元宝也知道,夫人将这件事告诉她们,一是将她们当成了自己人,二是要看她们在面对王爷和她的时候,她们会如何抉择。

    “奴婢也一样,定会为夫人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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