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戈渊这么快就知道她将人从行宫里带出,谢德音便猜到了自己身边还有他的眼线在。

    不管是保护的名义,还是监视的名义,终归她的所作所为,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此时他这般问,八九不离十是跟这两日她的所作所为有关。

    周戈渊的眸色深浓似海,望着她时,却是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这段时日跟他的接触,谢德音也知道他的性格刚毅,绝不是个眼睛里面能揉沙子的人。

    若是糊弄他,只会适得其反。

    谢德音目光没有闪躲,连目光也无比的真诚道:

    “这世上的人,无论他是何身份地位,都有自己内心深处深藏的、不愿示人的秘密。我有,相信王爷也有。我知道王爷专程赶来,必定是知晓我这两日的所作所为。若是王爷问我事关陆元昌和周华月的事情,我只能告诉王爷,此事无关王爷,我不会做出违背王爷意愿或是伤害王爷的事情,王爷可否容我任性一次?不再提起此事?”

    周戈渊看着她,原本想要问的话,被她这样一番言论给堵了回去。

    他很欣赏很喜欢谢氏的点就在她非常聪明,还是这种有分寸感的聪明。

    她心里知道自己对她的喜欢,会仗着这点喜欢,提出一些并不过分的要求。

    哪怕是有所图谋,也从不隐藏她的意图。

    他原本觉得,女人无需太聪明,最好安分守己。

    可如今随着与她接触时日渐深,他竟也不觉得厌烦,心中也甚是喜欢她这般。

    她如今都这般言明了,周戈渊不好再逼她,时日还长,即便她是个谜团,他也能一层层的将她剥开。

    “如今都敢在本王跟前任性提要求了?”

    他情绪是好是坏,说的哪句话是质问逼迫,或是戏谑调情,谢德音分的清清楚楚。

    就比如这句。

    谢德音依偎在他身前,伸手环住了他健硕的窄腰,更显娇小与柔顺了。

    “我知王爷疼我,才敢这般任性。”

    周戈渊拥着她,听着她软哝的话语,低声问着:

    “既如此,为何不肯入王府?”

    谢德音心中冷笑,一时的得宠,和一生的自在,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男人们心中装着功名利禄,权势富贵,心中分给女人的地方极小极小。

    他们想要的女人,可以聪明,却不能比他们想象中聪明,要在他们的掌控中,要安分的在后院,像一个宠物一样,等着他招手,便将头伸过去,由着他抚摸。

    他们或许心中还觉得,这已经对你极尽宠爱,你便该感恩戴德。

    殊不知,等着将来色衰爱弛,他们身边依旧会有新的小宠物,而曾经得宠的旧爱,便是一生被那深宅桎梏,守着旧日的恩爱时光,日日噬心。

    前世,她还是原配正室,都在深宅大院将自己生生熬成了怨妇,若是入了王府做了侧妃妾室,只怕会更加的不堪。

    “为何不说话?”周戈渊追问着。

    谢德音松开抱着他的双臂,走到桌旁,拿起了刚才给金子读的书卷,缓缓说道:

    “近几日我读到汉书卷,十分的感兴趣,便多看了几遍。自汉高祖起,于后宫嫔妃便多有着墨,高祖皇后吕雉,宠妃戚姬。文帝皇后窦漪房,宠妃慎夫人,景帝皇后王娡,宠妃栗姬......等等。”

    周戈渊坐到了她的身旁,谢德音缓缓抬头望向了他。

    “我翻了几遍都翻不到这些宠妃究竟叫什么名字,便是史官记录,也只有寥寥几字,概其一生,并无姓名。而皇后则不然,她们有名有姓,伴随帝王的一生,活着时享正室尊荣地位,死了也与丈夫一起位列宗室祠堂,享后世子孙香火供奉。”

    见周戈渊眉头微皱,便知他听懂了自己的话,谢德音浅浅一笑。

    “我知道王爷此时定然想着,我有王爷疼爱,便是做妾做侧妃,也无人欺辱。王爷何不想想,戚夫人不受宠吗?最后又落了一个什么下场?

    王爷终归是要娶正妃的,若是正妃贤良,在王府后宅还好过一些,若是正妃善妒呢?王爷对我的宠爱便是最大的罪过。”

    此时烛火啵的一声爆了一下,谢德音拿起桌上的银针挑了挑烛芯儿,漫不经心继续道:

    “男人们总要忙外头的事情,若我在后宅受了欺辱,难不成要天天将这些事情拿到王爷跟前说?

    且以后我生下庶子女,只能送到王妃跟前去,由着王妃教养,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叫别人母亲,只要想想那一幕,我便无法忍受。

    若我持宠生娇,违了规矩,有的是御史大夫参王爷内帏不修,宠妾灭妻,届时王爷又该如何?王爷只怕会怪我生事,将王爷与我之间的那点情意也消耗没了。我便是和离了,二嫁给普通人做正室,也不会入王府做妾。”

    见周戈渊沉默不语,烛火映在他眉间,眼底影影绰绰,让人看不住他在想什么。

    谢德音说了这么多,可不是为了给他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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