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监工脸上明显有惧怕之色,可是随后想到那些人给自己的保证,心中稍安,冷哼一声道: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摄政王公正廉明,又怎会为了个女人去做这种昏聩的事情。”

    谢德音在留意他脸上从惧到安心的神色,便知道他在做这件事之前,肯定是得了保证的。

    谢德音嗤笑一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蠢货一般。

    “你只管嘴硬,我今日来,便是得了摄政王的允许,来看我三哥的。而你,根本不用等到摄政王过问,让你陷害我三哥的人,知道摄政王不好惹,还做了这件事,怎么可能会让你活着出去?

    他们是不是许诺了你银钱?或者等你做好了这件事将你改头换面,给个新的身份?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天下都是摄政王打下来的,原来的吏部尚书还是顾命大臣,不一样现在身死族灭?谁敢得罪摄政王?

    到最后,若是我三哥真如他们所愿,被订了罪,王爷震怒下,他们怕王爷清查,只会拿你这个小虾米祭天,以保全你身后的人。”

    说完,谢德音冷哼一声,看着他仿佛是看死人一般,扭身离去,一派骄横刁蛮之做派。

    长宁在身后看的目瞪口呆。

    这陆少夫人人前人后到底几张脸?

    这活脱脱一个持宠而娇的王府妾室嘴脸,过来不解气的耀武扬威一番离去了。

    长宁掌管着皇城司,自然清楚,陆少夫人这番话对监工会起到什么样的冲击。

    长宁看着前方的陆少夫人,心想,这个女人的确有点能耐在身上。

    谢德音出了大理寺的监牢后,将谢清宴给她的信递给长宁道:

    “用最快的速度交给王爷,事关江淮百姓,一刻也耽搁不得。”

    长宁将信交给手下心腹,快马送去了行宫。

    “王爷回京之前,让属下留京,等候夫人差遣。”

    其实就是怕这位陆少夫人因为谢三爷的事情急病乱投医,留下自己,让她心安。

    谢德音点点头道:

    “刚好我也有件事情想麻烦右侍卫。”

    “夫人客气。”

    “右侍卫跟大理寺这边的关系如何?”

    “尚可。”

    皇城司直属皇族,后来王爷掌权之后,皇城司便落到了王爷的手里,皇城司办案,大理寺和刑部都要在旁协助。

    “如此便好。”谢德音看了一眼身后的大理寺监牢,缓缓说道:“明日烦劳右侍卫想办法让大理寺的守卫松懈一些,让里面的那位监工有机会传话出去,若是有人想来探望,也最好通融一下,让人探一探这位监工。”

    长宁微微皱眉,不明白谢德音的意思。

    谢德音此时看着监牢紧闭的大门,眉眼冷峻,唇角却微扬。

    “王爷既然有事在忙,那这个案子,我便亲自来查,定然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长宁看着陆少夫人此番模样,一时有些呆了。

    他突然间明白了王爷之前从不近女色,如今又对这位有夫之妇如此上心是为何了。

    周戈渊收到谢清宴的手书后,眉头紧皱,知道事情紧急,来不得做其他调度,直接让人拿着军令直奔江淮,命其驻扎的军队协助地方,紧急转移百姓。

    他看着谢清宴书信最后那句:吾自幼走遍山川,常见百姓流离失所,更能体恤百姓之苦。执政为民,本应尽我所能,却怎奈资质平庸,落人全套,辜负王爷器重,其罪难辞其咎。盼王爷调令弥补之一二,护一方百姓平安,方免臣心中之愧疚。

    周戈渊双手握拳放置桌面,望着那封信,面色沉郁。

    而此时的京中,大理寺的监牢里,如谢德音所猜测的一般,那监工当晚上就使钱买通了狱卒,让他传话给家人。

    那监工本就是工部的一个小吏,此次随着一起去的江淮,家人都在京中,不过第二日,便有一妇人,拎着送饭的篮子前来探监。

    大理寺的监牢并非常人所能进的,今日这妇人花了些钱,才能进去。

    谢德音的马车就在离大理寺不远处的槐树旁停着,她看着那妇人进去一炷香的时间,出来的时候眼眶发红,显然是哭过的。

    只见她已经没有了进去时候的神色坦然,出来时东张西望,似乎怕被人盯上一般。

    等着她走远后,谢德音喊了金子一声:

    “带两个人,跟着她,别被她发现了,也别让人伤了她。”

    长宁站在马车旁,安排两个人跟着金子去了。

    谢德音安排好一切后,望向了长宁。

    “我还有一事要劳烦右侍卫帮忙。”

    长宁只觉得陆少夫人这一眼看的他心里有些发毛,总有些奇怪的感觉。

    “夫人请吩咐。”

    “大理寺监牢的那个监工,除了吧。”

    长宁听着“除了吧”那三个字心头一跳。

    他在皇城司审讯过无数人,手里有过的人命也数不清,早年跟着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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